玄虞王宮大殿內
洛桓遠端坐在王座上,表情凝重,眉頭緊鎖,不久前從邊關發來的一封奏表令他倍感煩憂。下面站著的群臣則全都悶聲不語,緘默無言。
“你們這些人平日里高談闊論口若懸河,怎么現在讓你們拿個主意出來,反而一個個的都不說話啊。”洛桓遠怒道。
太宰方睿出列道。“國主息怒,此事的確棘手。北凌商隊是進入我國境內后遇襲,又有傳言說是我軍貪圖其財物而行兇,我們在情理上已然是虧了一大截,臣以為應當派人與北凌交涉,盡量避免事件進一步惡化。”
洛桓遠點點頭,“太宰所言有理,孤這就派人前往北凌,與其斡旋,相信只要孤答應緝拿兇手,賠償其損失,北凌人也不會胡攪蠻纏的。”
“君父且慢。”洛寒澈上前道。“兒臣以為北凌人此舉暗藏禍心,不過是其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而已,其實在目的便是引發戰亂,侵伐我們。所以應該立即令邊關將士嚴陣以待,整修戰備才是。”
“世子也太小題大做了吧。”方睿看了他一眼。“難不成北凌人會蠢到殺了自己人來嫁禍我們。”
方睿哈哈大笑,大臣們也都哄笑不止。
“那只商隊是從北凌都城出發,一路上都是崇山峻嶺強盜聚集之地,反而都平安無事,為何一入我國境內便遇襲,事情背后肯定不簡單。”洛寒澈道。
“啟稟國主,北凌使臣正在殿外等候召見。”一名侍衛進殿稟報。
“快宣他進來。”洛桓遠連忙道。
一名身穿赭色錦袍,腰間系著月白色卷云腰帶,年約四十歲上下的男子步入殿中,拱手行了一禮。
“凌國使臣彭通盛參見虞王。”
“凌使免禮,貴國商隊之事孤已知曉,煩請貴使轉告凌侯,孤一定會秉公處置,給你們個滿意結果。”洛桓遠道。
“我們侯爺雖然震怒,但念及兩國百姓,故并無意為此事大動干戈,不過只有兩個請求希望國主能夠答應。”彭通盛道。
“貴使請講。”洛桓遠說。
“其一,為了避免再發生這樣的事,以后北凌的商隊入虞國境內,希望貴國不得盤查,一律放行,并且允許我們派軍隊一路護送。”彭通盛不卑不亢的道。
“這樣恐怕不妥吧。”洛寒澈看著他道。“貴國若是借此機會對我們有別的圖謀……。”
“世子未免有些疑心過重了吧,凌使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既然北凌有意和解,我們若是拒絕才是極為不妥吧。”方睿道。
“孤答應你們。”洛桓遠思索片刻道。“凌使請繼續說吧。”
彭通盛面露喜色。“這第二嘛,浣月城之富庶繁華享譽天下,我們郡主早就心向往之,而聽聞過幾天就是玄虞最盛大的花朝節了,我們郡主想親自來浣月城欣賞一下貴國的高雅風尚,還請虞王行個方便。”
“不行。”洛寒澈情緒激動。“君父萬萬不可答應,北凌分明是狼子野心,想要于我們不利。”
“北凌地處荒僻之地,仰慕我們的風土人文再正常不過,臣以為國主不妨準其所請,正好也可讓北凌領略下我國的風采。”方睿出言。
“我們郡主隨行不過數十侍從,虞王大可放心。”彭通盛道。
“可以。”洛桓遠道。“凌虞兩國都是大昭朝臣子,理應親如一家,何分彼此。請貴使轉告凌侯,今后兩國永世為友,互不相侵。”
“若是答應他們,無異于引狼入室,會給我玄虞帶來滅頂之災的,請君父三思啊。”洛寒澈屈膝跪倒,聲嘶力竭。
“夠了!邦交大事豈容你以兒戲待之。”洛桓遠慍怒。“難道非要看著兩國開戰,生靈涂炭,黎民遭受流離之苦你才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