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主這時摩挲著手指道:“江野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幾日荒城周邊的村落多了大量的幽魂,遇害之人已不下百人,再過半月,九宗神使就要來荒城,若是他們知曉此事,只怕會怪罪下來,誰能承受天人之怒?”
江野渡聞言,神色微驚,正了正身子:“有這種事?”
說完,看向坐在帷幕后的趙孤憐:“村里這幾日又死人了?怎不告訴我?”
“老爺,荒古村這幾日并沒有死人呀。”
“果真?”
“老爺,城主在這里,我怎會說謊。”
這一次,不僅江野渡表情疑惑,就連穆高,趙家主以及白師爺也一臉不信,穆高差丁封去村里探查一翻,回來后稟報趙孤憐所說屬實,除了那一日借燈死了幾人,這幾天村里格外的寧靜,也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
一旁坐著的江寒不動神色,他當然知道這一切是為什么,整個荒古村的幽魂都被他收得干干凈凈,這兩天他都走出離村子滅魂燈籠罩的數百米開外的地方去尋找幽魂了,甚至于,一些保留了一點點智慧的魂將,發現他誘捕幽魂的陰謀,開始逃離荒古村。
只是江寒沒有想到,其他周邊的村落,則因此遭殃,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原因,還是另有隱情。
“呵呵,這倒是奇了,”穆高沉思之際,趙志成語氣有些怪異,“如今各村都往荒城和各處神廟避難,只有你們荒古村不動如山,江家主,外面都言你們江家有一門祖傳的封禁術,能驅逐幽魂,效果堪比滅魂燈,不知是真是假?”
江野渡面色不變,帷幕后面的趙孤憐卻無法再忍,怒道:“趙志成,你什么意思?前幾天要不是你貪功去禁魂之地,我夫君也不會受傷,今天你與城主前來,狐假虎威,意欲何為?”
趙志成面色有些難看:“憐姐,你想多了,我只是問一下而已,你何必發那么大的火,大家都是有臉面的人,你又何必躲在后面不見人?我家小婉風華正茂,也沒見你這么多規矩。”
“我還是不見的好,免得掃了某些人的興致。”趙孤憐聲音冷淡,“若是有人打我們江家的主意,得問我同意不同意。”
“到底是潑出去的水啊。”趙志成呵呵一笑,朝穆高拱了拱手,目光一掃江寒,起身道:“如此也好,我邀穆城主和白先生到江家來,本來是撮合你我兩家的婚事,既如此,不如退了這門婚事。”
“趙志成!”趙孤憐從后面走出來,面色不善,“原來你嫁女到我們江家,是為了江家的封禁術?真是看錯了你,你這樣的人也能當家主,真是可笑。”
趙志成嘴角下揚,不客氣的回應道:“彼此彼此而已,既然話都說破了,那我也不妨多說一句,當年老爺子讓你嫁到江家,不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嗎?可惜啊,這世上的感情,最讓人沖昏頭。”
“你!”
趙孤憐面色一白,看向江野渡。
沉默良久的江野渡開口道:“趙家主,過去的事,今日拿出來說又有何意義?這等粗淺的伎倆應該不是出自趙家主本心吧?也罷,勞城主和白先生做個見證,兩家的婚事取消。”
“不行!”一旁的江寒站起來:“既然此事與我有關,退婚之事,還是我來吧,我會親自去趙家把婚書退了。”
見江寒站出來,眾人表情各異,趙志成面色難看,他今日來江家退婚,與江寒去趙家退婚,是兩個概念,關系到趙家的臉面,而且趙婉兒天資聰穎,遲早是要入宗門成為天人的,怎會背負這樣的名聲,趙志成嘲笑道:“怎么?我們趙家的千年茯苓救了你一命,你還不知足?這做人吶,最好還是看清自己最好,不要老想著一些不切實際的事,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配嗎?”
“聽你這么一說,這婚書,我不退了,”江寒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我還真想嘗嘗天鵝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