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徹底來到山腳,靠近江邊兒這塊,就是通遠堡到階州的大路,此時夕陽已落到群山之后,天色也逐漸黑了下來,今天肯定是沒法趕回通遠堡了,他也不想再露宿荒野,畢竟這荒山野嶺的也不安全,這年頭人煙稀少,深山中猛獸橫行,一個人又沒人輪換守夜,肯定就甭想好好睡上一覺了,而他這幾天也算是起得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吃的比豬差,干的比牛多了。當下便決定就在這階州城外找戶人家,去借宿一晚再說。
心中有了計較,這吳大蝦便一路晃晃悠悠向著階州城方向走去,約莫走了幾里,于這片暮色蒼茫中已能隱約看到階州城的萬家燈火了,這附近才開始出現零星的田地,估計這附近應該就有人家了。心中正想著,繞過一片小樹林后,終于看見了一戶農家小院。
吳有道來到這小院門口,敲了敲門,里面首先傳來一陣狗叫聲,接著一粗聲粗氣的男聲問道:‘誰啊?’
吳有道大聲答道:‘趕路的客人,原以為今天日落之前就能回階州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此時城門已經關閉,只好在府上借宿一宿了。’
聽到是借宿的,里面安靜了約莫一分鐘后,又亮起了油燈的燈光,緊接著又傳來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向院門邊走來,‘咿呀’一聲打開了院門。這開門的是一位大概年近三旬的漢子,身材高大,約莫有1.8米的個頭,滿臉絡腮胡。
他開門以后看到這敲門的原來是一個不到20歲的年輕人,再沒旁人了,當下也是放下心來,笑道:‘小兄弟,你這是去階州城啊?’
吳有道笑道:‘正是,小弟隨家兄出門做藥材生意,到了這階州,因貪看這周邊風景,就帶了倆伴當出城游玩,沒想到天快黑時在一處荒野走散了,小弟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估計他們提前回去了,由此小弟也錯過了回去的時間,現在也進不了城了,故此就想著在您這府上,借宿一宿。’
聽他這么一說,再加上丫又是一掛逼,在經過葫蘆兄用先天元氣改造后,這形象氣質慣能迷惑于人,讓人不由自主產生幾分親近與信賴。于是這漢子也就笑著將他讓進了院門。
進門之后,那狗也看到他了,剛想叫喚,就被一十一二歲的小孩給安撫住了。
那絡腮胡漢子介紹道,他家姓劉,他大號劉一敏靠種地打獵為生,由于打獵算把好手,鄉親們稱他劉一槍,意思是一般獵物只需一槍的意思,這狗就是打獵用的獵狗,而這安撫住狗的小男孩,就是他兒子,劉二小。
吳有道也是簡單的自我介紹一番后,跟著劉一槍來到堂屋里,果然看到一把老式的燧發槍,當下又是一番商業吹捧,把這劉一槍夸的是人間少有,天下少見,差點就要跟丫斬雞頭,燒黃紙,磕頭拜把子了都。這劉一槍哪能想到這丫胡咧咧屬于張嘴就來那種,都不帶打草稿滴,屬于條件反射慣性動作而已,逮誰都那樣。
他聽的是心花怒放,就差喊出‘知我者,吳兄弟是也’了。后來又想到這么晚了,這吳兄弟估計還沒吃飯,又把老婆叫起來,拿出倆用鹽腌制好的野兔,一鍋煮了,又拿出兩壇珍藏版燒刀子非得和這吳大蝦喝一頓不可。
話說這吳大蝦,正好沒吃晚飯,正覺著有點餓了,就打瞌睡碰到了枕頭,當下便半推半就的和劉一槍喝酒吃肉起來。他這一吃起來,就把人家給嚇了一跳,這野兔腌制后起碼也有三四斤一只,結果吳大蝦一人就吃了一只半,還只混了個七分飽而已。他也不好意思問人家還有沒有吃的了,只推說白天出來就只吃了早飯,現在算是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