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
果然,男人也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滿意,發出了質疑的聲音。
“你最近發生了什么!”
提問的聲音被抬高了不少,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仿佛當權者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螻蟻。
“你….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么!”
他的語氣讓我覺得很難受,甚至產生了反抗的情緒。或許遇到別人說這話,我可能就恭敬送客了,甚至過激點都可以問候對方家人。
但是現在,雖然被激怒,好在理智最后還是把自己搬了回來。
“呵!”
又是對方一句輕呵,便不再說話。名為嘲諷的氣息宣泄在我倆之間。
我明白,一旦提出這個問題,就相當于我在豪賭,贏了,我便能將這種不對等的狀態稍微調整,并且有效的打亂對方的問話節奏。而如果輸了,且不說他一人就可以輕松將我弄死,光是列車上時不時望向這里,隨時等我變異沖上來制服我的五個乘警,就能一瞬間卸掉我全身關節。
突然有那么一刻,讓我覺得昏暗的環境是那么的舒服,至少狹小的空間和老舊的頂燈能將局促不安的自己完全包裹在其中,不像現在,通明的燈光照亮了整節空曠的車廂,即便他在我身后,明知道對方看不到自己逐漸因恐懼而扭曲的表情,內心放佛自己像只被剝光皮毛的待宰羊羔。
艱難的動了動眼皮,現在的自己連吞咽吐沫都不敢,鬼知道身后的魔神能不能從吞咽這微小的聲音中分辨自己的驚恐。
卻是心臟越來越活躍起來,一瞬間能思緒被提到了嗓子眼,但飛速運轉的大腦卻不斷的強迫自己的呼吸放慢,再放慢....
這場對賭,從我張嘴的那一刻開始,直到雙方中任何一方發出聲音而宣告短暫休息,第一場,也是最關鍵的一場博弈,便是現在。
我不知道身后的對方什么樣子,只是想到對方特種兵的身份,便大概能理解其實他根本不在乎,唯一緊張的人只有自己,對方只是在等,等一個自己發出恐懼而顫抖的聲音,哪怕是一次手指摩擦座椅,哪怕一次局促帶來的突然呼氣,都會變成讓自己致命的誘因。
四周安靜的座椅讓空氣都顯得凝重了不少,厚實的如有實體,壓在我身上讓我不斷的想挪動一下身體,已換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但是我不敢
手指在顫抖著,感覺像是才舉起了千斤重量般,大腿也在顫抖著,萬米長跑剛剛到達終點,就連腳都像一動不動站了一個世紀,酸疼著。
全身所有的汗毛戰栗。
那么一瞬間突然后悔自己干嘛要在車站的便利店招惹身后魔神,干嘛在出了便利店之后,對方明顯給自己臺階下,自己卻恬不知恥的又招惹是非。又或者有神經病似的在之前自己的軟臥中開門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出現,如果自己只是本分的從小賣鋪買了泡面,拿著面包,或者牛奶安靜的坐回自己候車室。
如果能后悔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