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明白為什么要親自動手”
經過M9警告,尹盛源難得的嚴肅不少,就連表情也趨向古井不波的狀態,他抽著煙看著窗外。
“去了再說吧。”我張嘴,將原本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里半向,干咳幾聲最終還是沒有解釋。大概這些事要有個前提,就是看到翟穎。
漆黑的Jeep被改造的如同移動堡壘,即便雪地也一如平路,60多公里的路被我硬生生壓縮在不到半小時就跑完全程。120邁的馬力將路面幾乎所有的車輛都甩在身后,發動機沉悶的轟鳴聲向他們宣告著誰才是第一。
大姐家在縣郊,這棟房子是大姐出國第一年買的,折算掉舊房,在新開發的地方買了套不到百坪的兩居,舅舅曾說一切從簡,指不定哪天就隨女兒一起到國外呢。
我自是不會言聲,即便這里相距縣中心要很久,距離我家要更久。一來我沒有資格,二來當時也想著她們一家早點去國外到也省心。
車通過小區正門,門房大爺略微抬頭看了眼便繼續做他的事情。小區里經過多年也照樣稀稀拉拉的沒多少住戶,不過這時候我卻放不少心。腦袋里想著一旦跟隨車隊走,這樣的小區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人情。
穿過層層樓體,遠遠的便看到清瘦的少女拿著排刷在費力的掃著車頂的積雪。
“姐”即便隔著百米的距離,只能依稀看到個人影,也足夠讓我認出這個人就是姐姐,出國前便買的白色羽絨服現在依舊穿在身上,長長的馬尾被盤起收束成一團。
尹盛源也聽到我下意識的這句,果斷從副駕座起瞇著眼打量著遠處的少女。
“滋...
“照片真不能看!”他說,便是飛快從上衣內側口袋掏出梳子,打理自己的頭發。
車剛停穩,便再也抑制不住想要抱她的心情,三步并作兩步的撲向她懷里將她揉在自己胸前,近兩年沒有見面了,她曾在前年說去年回家,可惜很多原因沒有回來,就連圣誕都沒有。今年還是舅舅身體欠佳才請了假回來。
懷里的表姐并沒有我想象中會敲打推開我,相反就這么站著任由我蹩腳的抱著她,深吸著她清淡如干草般的香水味。
“夠了啊,別傻抱著了。”她象征性的也雙手拍拍我后背,便淡淡的說道。
“好。”
我傻笑著,咧著嘴。這傻兮兮的笑容十幾年如一日。
“姑姑沒說你買車啊,還是你開朋友的?”
她看看我,隨后眼睛關注在身后的黑Jeep上,語氣清淡著聲音也不大,聽上去不像是疑問,反倒是和你打趣。
“京都一朋友的,他在密支那開店春節要回京都,所以將車鑰匙留給我。”
等到答案,她便不再關注車,邊轉身走向車后備箱,邊和我說著“你開車正好,我啊實在懶的掃雪了,要不是準備出門才不會幫你大舅打掃車。”
“你要出去?”我抬高聲音不解的問道。
她此刻穿著深色牛仔褲,腳上是雙厚運動鞋,上身被洗到有點泛黃的羽絨服包裹著,頭發之前就發現被盤起,遠處看確實很漂亮,這會兒仔細看才發現是用筷子插著,還有幾束沒有整理好掉落出來。
沒有化妝的臉上依然光滑的很,沒有一絲雀斑和皺紋,眉毛淡淡的以至于她總說“每次出門前時間都浪費在畫眉上。”這次卻沒有,鼻梁上戴著一副老舊眼鏡,這是她高二配的,當時花了她不少的錢,說要好好戴幾年的。一雙清澈的眼睛藏在這鏡框后面,嘴角還有點面包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