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它釀的別以為勞資不認識你!”
扔徽章的那中年人繼續說著。
“你老子都和我是戰友,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就拿著這鬼東西糊弄人!別它釀的說你的退伍軍人,就連預備役都不算!哪怕你算個預備役,勞資也不需要你!趕緊滾”
徐國棟此時此刻特別想抽根煙,但身為目前最高指揮官之一的身份告訴他不能在自己手下和滿學校師生面前干這種事兒,本來里面情況就很復雜了,萬一抽煙讓情況激化就更加的糟糕。就在這么惡劣的環境下,沒曾想自己戰友的兒子竟然還主動找上門來要求拿槍,別人都是巴不得事情離自己越遠越好,他反而上趕著沖,現在的徐國棟恨不得踹兩腳這個傻子。
“若有戰,招必回,回能戰!”
衛遼緊繃著臉一字一頓的說著,說完還站在原地站立,和小時候相仿,也是這樣站著,夏天最熱的時候一站一上午汗流浹背,冬天掛著風還下著冰冷的雨雪,自己依然站在通往操場的過道上,冰雪凝固在他頭發和身上,一件單薄的作訓服根本不能提供保暖,甚至還成為雨雪的助手,從脖子順延進他前胸后背,衛遼卻不敢動,教官的棍子可以輕易將他腿打淤腫,這一棍子下去別說短期內不能訓練,就算能訓練也會被他人嘲笑,所以他應繃著,就像如今,即便在一群軍人面前也沒有一絲露怯,筆直的身體和嚴肅的眼神,就連雙手都緊貼著褲縫線,十足的軍人范。
“衛家小子,你聽著,外面的那群鬼東西誰都不知道是什么,不僅被抓一下咬一下就會死,而且很有可能你死后也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繼續撕咬你的同伴。”
徐國棟向前一步走到衛遼面前,收起了高傲,神情嚴肅的注視著對方。繼續道:“我不怕我死,怕我戰友的兒子,我的后輩無人!”
話盡于此,周圍的指揮官即便還想說什么也知道面前這人是什么關系了,最高指揮官之一的晚輩,想必也是銜的后人,從小軍大院長大的孩子,此刻大家也均是一副護子心切的眼神看著對方。
“若有戰,招必回!”
衛遼一字一頓又將之前的話重復過一遍,外面的喪尸爆發的時候衛遼和藝術院的師生們還在分校,若不是有著不俗的戰斗力,外加幾個宿舍男生都藏著違禁品刀具。足足公交兩站地的路面上大批量的師生想要回總校,怕是會再死半數以上。
他走在師生的前面,隨同行的學生為大部隊集結號爭取到半小時的時間,即便有不知名的力量加持,數不盡的喪尸也廢了他好大的功夫,卸掉的車門握在手里的感覺生硬,打在人的身體上還會發出震顫,原本握不緊的手更加難受,時刻想扔出去表演飛鏢….
索性大巴停留在校內,倉皇下的師生也全然不顧形象的往上沖,人擠在擁擠的車內疊著羅漢,即便底下行李倉也擠滿了學生。
半數以上的師生沒有照顧到成為淪陷區,隨著軍隊路過變成了廢墟,生死不明。
生死由命,衛遼也知道自己照顧不到所有人,自己都差點被沖擊過來的喪尸拖著分尸掉,是不認識的同學救了他一命,才被拉上了大巴車。山大的籃球館里,衛遼熟悉的,不熟悉的同學,老師還有認識的不認識的哭喊著,他眼見著自己某課的老師哭成了淚人,硬生生的短暫休克,剛結婚的老師連蜜月都還沒有去,男方用身體擋做人墻護著她一路上了車,心滿意足的笑了笑,拿著鋼筆插進了自己的大腦,黃色,紅色的液體噴濺,人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經歷到最后的幾個人和衛遼說,就算他那么做也不行了,腿和胳膊都被咬了,半個身子都是侵噬的血…
“現在想想真它釀的佩服老師找的老公…..大腿咬下了一大塊的肉啊,大老遠的就看到他大腿上的白骨,腳上踩著碎肉,多半是硬接了一口,才把那鬼東西給踢開,人都成那樣了,還扛著老師跑過來。估摸著他也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了,怕死了禍害人就索性自殺了…..
誒….
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咽不下宿舍人六個,到這里只有四個….全班那么多人在這里的不足一半….他明白自己的能力,很久沒有訓練,怕是連準心都沒有,可他依然想要一把槍,不去送死,只是為了讓“上路的那些人”多個伴….
歲月在徐國棟的臉上異常的明顯,他的模樣要比年齡還要老十歲,頭發零星的白發摻合著,徐國棟此刻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面前的少年…他想仔細的看看眼前人,看看自己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晚輩。
“你確定么!”
“13式步槍和四倍鏡,我需要消音管和榴彈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