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
“不是,就是幫人帶句話。”
女人們在很遠的地方停下,伸手將小孩招回,大聲叫嚷著。
“不是叫你們別接近陌生人么,萬一他身上有病毒怎么辦!”
“就是啊,淘淘你都八歲了,要看著弟弟妹妹。你看那人都是泥點子,你也不嫌臟!”
等著小孩拿出我給的白糖塊,女人均是一驚,拍著手打掉,急著說多臟的東西,別吃!
她們不避人,我和這群特勤都聽著清楚。看著她們,再想想死掉的那些人。苦笑著覺得救人不值。
“你還小,這種人很多,別在意。”
“哦”
沒多說話,特勤都是二階以上的能力者,抓我和抓小雞一樣簡單,只是為了句話才來內城,也犯不著沒必要和那幫婦人較勁,又不是要在這里長住。
內心一團亂,考慮還要不要去里面找人,畢竟這里挺大的,真找起來也是麻煩。
“還去帶話么,要不我找人去看看。”
上衣口袋內側拿出照片,遞給走上前的一人。
“不想去了,想回家。羅叔說這里有個叫羅旭的人,是他兒子。他說自己先走了,讓羅旭快點長大。”
一張彩色的照片,皺皺巴巴的攥在手里,照片里的男人抱著可能只有幾歲的孩子,兩個人都笑著,我看著出神,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抽泣幾聲默默擦干眼淚,這里和外環差別很大,大到讓人恍惚回到去年災難沒有來臨的時候,北方的建筑大致相同,幾條巷子幾道彎,小縣城里陌生人很少,少到幾乎上街打招呼都能叫出名。過年拿著壓歲錢,穿著新衣服,約了人一起玩,家長們也叮囑,不要拿不熟人給的東西。
可幾個月的時間里,老天沒了生機,大地上到處是戰火,喪尸從幾個人能殺掉變成能一次吃掉幾個人,一大群老家的人死掉大半,剩下的災民饑寒交迫的走過風雪來到京府,總覺得日子雖然艱苦還能過,卻沒想到京府的日子也很艱難。
想到還在家里等著回家的老媽和妹妹,不由得加快腳步往回走。
回到三環城,回到和自己一樣穿著臟兮兮的地方。
“喲,這不是上前線的阿攢么,聽說南門破了,雜你回來了!”
街邊混混坐在臺階上,幾個月沒洗的頭發粘稠在頭頂,嘴里嚼著不知道什么的東西,口水粘在嘴邊。
“我是主動去的義務兵,當然能回來!”
卒口吐沫在地上,心想有手有腳的卻不努力,比我還要大好多的人,每天居無定所,靠京府給的救濟粥過活。
男人不在乎,身子往后一趟,倒在臺階上,手指著粥棚。
“能活著就行,在乎那些做什么。咱東門有三個超能力,那可是移山填海之能,哪個喪尸缺心眼的敢在東門動手。”他閑扯著,嘴里哼哼著小曲兒,借粘頭發上的風雪整理頭發。
山晉來的人大多被分在這里,最開始不顯山不露水,大家都當是災民,偶爾也有些小沖突,沒人管。后來聽同鄉里當兵的說,有些不開眼的大人物想“借”些姑娘走,那時候還覺得人在屋檐下,等著看熱鬧。
結果,不開眼的大人物死在野外,沒等大伙還沒回過神,又爆出山晉有三個頂級超能力的人,和京府里往日出門的搜救隊不同,那是真正能移山填海的人物,超級高的大樓就一劍,連渣都不剩。甚至不少突然出現的道門,也都說和山晉同來,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