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為首男人笑嘻嘻的推門而入。
“聽說阿攢回來了啊”
是謝韞,從前老爸同事,偶爾也來家里做客的。只是每次來家都和老爸一起喝好多酒,醉醺醺的,常常拿胡子扎小妹,所以讓老媽不喜。我抱著小妹在里屋都能聽到爸媽因為他吵架的聲音。
等我們安頓后,他更是時常過來,然后被媽媽拿著掃帚打出去,她總覺得我不知道,可小妹回來會說。
“那個拿胡子刮我臉的人又來了,還對媽媽動手動腳。”
此刻進門,估計也是街邊同鄉隨口告訴他的。
聽到他的話說,老媽便又拿著烙鐵走出廚房,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又是看到我抱著小妹,揮手示意我進門去。
謝韞也看到燒紅的烙鐵,連忙擺手嬉笑著。
“這不是聽說咱家阿贊回來了,正好陪朋友吃飯,就過來看看大妹子你家需不需要幫忙啥的。”
話是這么說,但身體卻不見外的進了門,連帶后面兩個一臉不善的壯漢也嬉笑著進來了,那臉皮上的表情,我曾在圍墻上見過,是另一個男人對著被分去的女人時,露出的表情,后來聽人說男人被對方打斷了腿,扔下墻。
我小心翼翼將小妹送進屋里,我則拿著佩槍一臉警惕的看著三人。
“喲,今天咱們有口福啊,屋里這么香,是白米飯吧!好久都沒遇到過了。”
謝韞搓著手,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化,他似乎也看到我右手背后,卻當作沒看到似的。眼睛忍不住的向廚房瞟。
進京后分配來的房子很小,大概就是一間十來坪的平房,進門兩條路,直走是沒什么光的廚房,拐彎是不大點的臥室,說是臥室,大概就是一張雙人床再余出點走路的空隙。
我在老媽身后,緩步將身體卡在廚房門口,雖然個子不算高,卻還是給謝韞擋住些視線。
“這是我退下軍隊給的,你想要去參軍啊!”
弓著身子掏出槍,雙手緊握。5斤白米沒多少,是一家人好幾天的口糧,如果省著點能吃4、5天,如果我出去打份工,剩下一頓飯,老媽和小妹能好好吃幾頓。
話剛說出口,謝韞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瞇縫著眼盯著我手里的槍,便是哼了一聲出來。
不恥的看著老媽。
“就那么點白米飯,就能掏槍?”
“我說大妹子啊,這小子怎么對他叔叔呢,你也不管管,看看,看看,這叛逆的勁兒真是隨他倒霉老爹了。”
“你閉嘴!”
對于老爸的死,媽總會說是個意外。
“他當時想去撿些吃的來,不小心摔倒懸崖里。”不愿多說,也不想提起。
雖然老媽總說他是個迂腐的人,但讓一家人過的很好,偶爾會一板一眼的教育我,做人要正直。災難來臨之后,也是老爸第一時間堵死了家門,靠著年貨等來了軍隊救援,也是他毅然將小妹裹在懷里,身后背著全家的口糧,拉著老媽和我,隨大家一起來京避難。
可他還是在一天夜里走了,摔下個高聳的懸崖。
他走了,背小妹的人換成媽媽,我則背著包。以前看斯斯文文的老爸一直走在前面,覺得小妹和背包都不重。等真的接到我手里才發覺。
往往感覺不遠的山路,走一段就氣喘吁吁的要停下一會,老媽也會停下,擦掉臉上的汗,重新整理拴在身上的繩子,等我休息好繼續走。
等抵京,分了住所,解開小妹的繩子才看到,老媽肩膀上被勒出兩道很深的傷口,衣服和繩子粘在一起,她咬著毛巾撕開肩膀上的繩子和衣服角,滿頭大汗的卻一聲都沒吭,嘴上說著沒事,可我知道那是撕心裂肺的疼,肩旁都縮在一起。
她拿毛巾擦了傷口,便繼續笑著說緩兩天就好。
第二天就病倒了,發著高燒。第三天也如此,還是防疫的人上門檢查發現的,以為是喪尸變異,聽我哭著說完放下心,兩個人小心翼翼的脫下衣服,上了藥裹了紗布。
“小子,給錢!”
我窘迫的說沒有,急的都要哭了。
才聽到對方簇了一聲,嘴上說著又TN是個白活,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