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棵棵桃樹,千流想起來了以前和蕭蒞在一起的時光。
驀然回首,只嘆時間匆匆,稍縱即逝。
目視前方,他懂了:沒有什么歲月靜好,即便是仙,還是要務必珍惜眼前人,否則后悔,也來不及。
輕輕扒開一片一片,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那個少年。他正揮舞著劍,目視前方,認認真真。仿佛一切黯然失色,只有他在這蔚藍的天空下,在這個美妙的世界里,在叱咤,在奮進。
千流輕輕地笑了。
蕭子宜沒有看見他,一直在練劍。劍身明亮,如他本人。劍在他手中,時而像野馬馳騁四方,時而像清茶悠然回味,或大雨磅礴或小雨淅瀝,變化無窮又令人捉摸不透。
這精湛的劍術著實讓人贊嘆一聲:妙哉,好劍法!
云一奕上前,見他看得眼睛出神,玩笑似的猛地一拍千流的肩膀,笑了笑道:“這么開心?”
千流身子一哆嗦,見是云一奕,連忙放下他的手,道:“干什么呢云王八?嚇死老夫了你!”
云一奕輕輕笑笑:“怎么了,生氣了?就是逗逗你嘛,好啦好啦,別生氣了。”
千流翻了個白眼,卻又很快回到狀態:“懶得跟你說。”說完,又看了看蕭子宜,嘚瑟嘖嘖著:“瞅瞅這瀟灑的劍法,帥氣的身姿,誒,真是萬里挑一的天才啊!”
云一奕撇了撇嘴道:“也就那樣吧,我們家小影子呀,可是不知道比他好多少倍呢!某人啊,還是不要夸大才是!”
千流嘟囔道:“神氣什么,有好什么好得意的!”
見蕭子宜停下歇息,他走上前去。蕭子宜擦了一把汗,耳朵瞬間聽到了草動的聲音,便想著是有人來了。他突然起身,將劍架到千流的脖子上,警惕道:“說!你是誰!來干什么?”
千流被他這一反應嚇了一跳,連忙擺手:“不是,蒞娃娃,你誤會了,我是你千叔,不是什么壞人。”
蕭子宜疑惑,他有什么千叔嗎?他明明從記事起便在區叔身邊長大,怎么會有個千叔?
但聽他這語氣,難道真的認識?
可是為什么他不記得?
蕭子宜沒有放下劍,冷冷道:“不要跟我套乎,我不認識你,如果你要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我勸你趁早放棄!”
千流一聽,連忙擺手:“不是,你別誤會。”見蕭子宜不動搖,他從腰帶里拿出兩個桃子,對蕭子宜道:“你聞聞。”
蕭子宜感到十分奇怪,見他也沒有想對他做什么的意思,便湊過去頭聞了聞。
“怎么樣?有沒有問到什么不同的味道?”千流滿眼期待。
蕭子宜扎心回答:“有啊,早問到了,一股很大的臭雞蛋味兒。”
一旁,云一奕早已笑得喘不過氣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下千老鬼丟臉丟大了……
不僅沒有達到目的,還被無情揭穿,哎呦……
這是不是該叫一聲“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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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命殿
月無弒拍了拍衣裳上濺上的血,冷笑一聲:“真惡心!”
面前,魔王傷痕累累躺在地上,血跡斑斑,不堪入目。
月無弒冷冷挑起扇子,一個弧形便甩到魔王前方,毫不留情指著他:“認輸么?”
“你……你……”魔王咬著牙,恨恨說道。還沒說完,一大口殷紅色鮮血便吐了地上,他不由得咳嗽起來
這場比試,月無弒也消耗了太多,他還是忍著痛邪邪勾唇。因為,他勝了!
魔王顧不上流血,問:“你都那么逍遙了,也達到你的目的了,為什么還要跟我搶這個座位?”
月無弒道:“沒辦法,我也要為了以后。”
他本來也沒想過把這個座位搶回來,但還是要為以后考慮。他就怕池箏皿的威力太強大,就怕蕭子宜恢復不過來,他要保護他們,就不能讓他們受到傷害。只要魔主的位置還是他的,一切都有后路,或許哪天真到那種地步在這里暫時躲躲也是可以的。
只要魔界還聽命于他,萬事皆有可能。
月無弒收回扇子,對倒地的魔王道:“這段時間,很感謝你對魔界的貢獻,才讓仙界沒有完全踏毀魔界這片土地。”
魔王一愣,原來傳說中的魔域嗜主沒有那么冷血可惡,反而……
居然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月無弒看了看他,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愿望。”
魔王感到不可相信,問:“你說真的?”
“嗯。”月無弒點頭,“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都可以。”
“那……我可以留在這里嗎?”魔王連忙道。
“嗯?為什么?”月無弒很驚訝,“這個地方弱肉強食,黑暗無比,你為什么想留在這里?”
“因為,只有這個地方適合我”魔王的眼睛里,滿是傷痕,“何況,我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這里,是我最好的歸宿。所以,你能答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