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席卷,像滾滾的波浪在肆笑。這一天,終究是要來的。早或晚,沒什么區別。
頂著烈風的呼嘯,月無弒依然在前奮死抵擋。
夢魘看不下去了,但他的法力只能做跟夢境有關的事。這些戰爭的打打殺殺,根本無能為力。
現在的他,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即便是他想做,實力不允許。面對強大的敵人,卻只能干巴巴的看著,根本無法邁出一步。這樣的事情,讓他感到無比痛苦。
蕭子宜用手抵擋寒風,腦中漸漸開始浮現起之前的記憶。隱約之中,他似乎看見了月無弒在向他走來。在楓棲小隱處,他看見了那個叫月無弒的少年,清靜的竹林下,他們譜寫了不一樣的神話,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悠揚的笛曲在他耳中回蕩,昔日的點滴美好讓他感到心情格外舒暢。
“小心點,如此會傷到我的!”看著劍在脖前劃過一道弧形,月無弒笑道。
蕭子宜微微翹唇,放劍回鞘,挨著他坐了下來,問:“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這兒?”
月無弒笑著拿出兩壺酒,道:“今日休息,便來此處看你。哪只近日你功法大有所成,方才還差點傷到我。”
蕭子宜勾唇:“傷到你又如何?”
月無弒揮了揮衣袖,將倒好的酒遞了過去:“傷了我,你可要對我負責。”
蕭子宜端起酒杯,輕笑道:“看在酒的份上,今日我就勉強收回我的劍術。”
“你不是說你不喜飲酒么,怎么,轉性了?”月無弒調侃道。
“沒什么,”蕭子宜道,“突然想喝兩口,怎么,不行么?”
月無弒笑道:“怎么會?蒞爺,你哪日想飲酒了,給我傳話即可。無論你在哪兒,我都能聽到。”
蕭子宜淡然劃過一絲感興趣的神色,道:“好啊,只要你能聽見。包括我說你壞話么?”
“蒞爺,我給你送酒,你居然說我壞話?”月無弒翹起唇來,哼了一聲,“像我這種全身沒有任何缺點的人,你發嫉妒很正常。”
蕭子宜一臉無語。
眼前的安寧很快像飛煙一般散去,蕭子宜向前追,想要抓住那段美好的記憶,但它卻像是零散的碎片,飛到天邊就消失了。
那段記憶像是對一切不美好的傷疤的溫馨的治愈的良藥,硝煙四起,戰爭來襲,僅僅是為了私欲,讓仙魔兩界掀起腥風血雨。
華鳴門積攢了許久的攻擊計劃,今日一同開攻,雖然來的突然,但是不該有的,所有人都不會讓它存在。
即便是沒有靈力,即便是零散的記憶,為了一切,為了阻止這場戰爭,他也一定會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
一轉眼,他回到了現實。
不遠處出來一群魔兵,為首的正是夜清玄,緊隨其后的是將軍陳宇。整個軍隊雄赳赳,氣昂昂,看起來很是威武浩大,真讓他們更加堅定了必勝的信念。
陳宇對著蕭子宜揮了揮手,道:“子宜,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接著,他揮起寶劍對著敵人殺了過去,在寶劍刺入敵人腹部的那一刻,不僅吸干了敵人的靈力,還讓他瞬間死亡,倒地的那副面孔也極其恐怖,似乎只剩下了外面的一張皮。
陳宇仔細打量了這柄劍,不禁佩服起這劍威力極大。
“小心!”蕭子宜猛然叫了一聲,順手撿幾個石頭丟了過去。
那將士卻是穿了一層很厚的盔甲,雖然蕭子宜的內力很大,攻擊處也是他的要害。但他畢竟身體強壯,何況又有一層盔甲,石頭對他來說也不過是撓癢癢罷了。
就在那將士揮著長矛要殺陳宇的那一瞬間,一抹猶如閃電般的飛影沖了過來,對著將士的臉就是狠狠的地抓,直到把他抓到倒地痛苦呻吟為止這才罷手。
“是你救了我?”陳宇對晨光的及時營救表示非常感謝。
“想多了,救你不過是怕你們人沒了魔界會被踏成平地,到時候我們的族人就無法正常生活。”晨光冷聲道,“我是為了族人們的未來考慮,并非為了你。再說了,就你這弱體型,我要是不救你,你就要被他們啃廢了。我們之間的帳還沒結束呢,怎么能讓他們領先?”
為了平復這即將要爆發的情緒,陳宇表示暫且就當作他夸自己。
不生氣。
不生氣。
蕭子宜見陳宇被救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接著,從四面八方陸續閃出幾十只魔獸,他們紛紛朝這邊跑過來,像一群要捕食的野狼。
陳宇激動地問:“他們都是你召喚過來的?”
晨光道:“魔獸都是有靈性的,現在魔界遇難,即便我不召喚他們,他們也會自己主動站出來。之前如果不是他們大肆搶掠,我們魔獸早就站出來去戰場了!”
一提起這事,陳宇感到十分愧疚:“當時我爺爺也是為了魔界的安危,一時沖動才……”
“我不聽這種解釋!”晨光氣得火冒金星,“仇,我算到侵略者的頭上,但是陳浩,我是不會原諒他的!如果不是他,我的母親……她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