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人大笑,說,坐騎?你的意思是說,低級階段的人類,利用牲畜作交通工具吧。不錯,我這個工具,也就相當于你們地球人所說的坐騎。不過,我這個坐騎,它可以瞬間穿越何啻萬里。它也是物質、能量和信息的組合體,基本上可以把它看成一個生命。
邪苴隆說,可是,你這坐騎,沒有門,我們怎么就進來了呢。
金星人說,不錯,它沒有門,但是,它到處都是門,我們可以隨心所欲進出。這個問題,一兩句話也無法向你解釋清楚。簡單地說,利用它,我們可以讓時間無限變長,也可以無限變短,可以在宇宙空間中瞬間星際穿越,甚至可以抵達已經過去的任何一個時間點。
邪苴隆說,聽不見響聲嘛,我們已經出發。按我的理解,騎馬,或者乘坐馬車,行走時都有響聲。這個扁圓形銀球,沒有輪子,沒有翅膀,一點聲音也沒有,它是用跑,還是用飛。
金星人笑笑,說,我這坐騎,它既不用跑,也不用飛,它直接從一個時間點瞬間穿越到另一個時間點,好比說,時間就是一條極其光滑的線條,包括曲線和直線,我的這個坐騎,沿著時間之線滑行,從而實現瞬間跨越無限大的宇宙空間,在星際間自由穿越,比閃電還快。因為它不是沿著空間行進,而是沿著時間行進,所以,它具有目前的你難以相信的速度。一言以蔽之,它可以飛得比太陽的光線還快。
邪苴隆牙痛式地說,這個這個,我確實想不通。布摩經書上說,遠古時候,支嘎阿魯巡視天下所騎的飛龍馬,就是長有鷹翅的龍馬,此乃天上地下最快的坐騎。可是,比起老哥你擁有的這個不用吃草不用喝水的坐騎,那就是小巫見大巫。我說,金星人老哥,你的這個寶貝疙瘩,可以借給我用用嗎。
金星人大笑,說,借?開國際玩笑啊,益那邪苴隆,你真會開國際玩笑。這個坐騎,借給你,你無法使用啊。打個比方,就像把你們的一套青銅編鐘,借給一只喜鵲,你會指望喜鵲能夠演奏青銅編鐘嗎。請注意,我這樣說,絲毫沒有貶低你的意思。畢竟,你我,處于不同的生命發展階段,是完全不同的生命形式。再說,在宇宙星際,在許多不同的星際文明之間,有一個基本的自然法則,就是不同的文明互不干涉。打個比方,就像一個大森林中,不同的植物,各自生長,一棵植物絕對不會把另一棵植物給砍伐。
邪苴隆似懂非懂地說,既然宇宙間不同的星球上存在不同的生命形式,那么,他們之間難道不會因為爭奪地盤而發生戰爭嗎?就像我們因為爭奪地盤、牲畜和莊稼而發生戰爭。
金星人說,這個問題比較容易向你解釋清楚。在宇宙間,在不同的星球上,存在不同的智慧生命,也就是不同的生命形式。當某個星球上的生命形式處于低級階段時,他們無法離開那個星球,他們只能在那個星球上相互爭奪地盤,就像鄂靡和益那之間,為爭奪地盤世代發生戰爭一樣。低級階段的生命,其能量交換主要通過食物和水,還有呼吸空氣,這些原始的方式進行。然而,在大視野的宇宙中,在茫茫星際間,當某個星球上的生命形式發展到高級階段,他們就能夠實現星際穿越,能夠在無始無終無邊無際的宇宙中,利用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物質、能量和信息。這樣,每一個生命,他都可以自由自在地與整個大宇宙進行物質、能量和信息交換,同時實現自身生命物質、生命能量與生命信息的不斷發展演進。比如,我的小女兒,她每時每刻都要吸收來自太陽的能量、來自地球的能量,這些能量保證她可以向高級階段的生命形式發展演進。
說話間,邪苴隆透過水晶外殼看見,外面的藍天白云消失,上下左右全部都是漆黑的世界。不過,在那茫茫無際的漆黑世界中,又鑲嵌著數不清的寶石似的星星。但是,與在老家看見的星空不同,在老家看見的星空是暗藍色的,星光把夜空照耀得朦朧美麗。然而眼前的夜空,完全漆黑,夜空就是夜空,星星就是星星,漆黑的夜空完全漆黑,閃亮的星星獨自閃亮。
邪苴隆感嘆地說,按照布摩經書上所說,天上一顆星,地上一個人,天上一碗星,地上一家人。原來,到天外來看才知道,地上的人數得清,天上的星星數不清。
阿梅妮站在那個大浴缸邊,與魚身人首的金星小姑娘喁喁細語,自得其樂。
水晶坐騎前面,一顆紅色的星星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然后,很快,水晶坐騎冉冉降落到那紅色的星球上面。不是真正落到地面,而是靜靜地懸浮在地面上數丈高的空中。
邪苴隆說,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