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不能教我劍法?”
“為何要學劍法呢?”
鏡心剛想把正義凜然的話說出來,卻發現這種話好像不是自己能說的,自己也知自己非正非邪,不能算百分百做好事,也不敢說就做壞事,鏡心醞釀了下話語,說道:“為了活命。”
歸一將茶遞給鏡心,然后說道:“那我完全可以只教你逃跑,為何還要浪費時間教你劍法呢?”
“可你是我師傅啊。”
“師傅就應該將自己全部的東西都教給徒弟嗎?顯然不是吧,像有的師傅樣樣都會一點點,難不成他還要將這永遠都會一點的東西全部教給徒弟嗎?”
“可徒弟想學,師傅不就應該教嗎?”
“那是別人家的師傅,而我這里教東西,是要理由的。”
“你這也太麻煩了吧,教東西還需要理由!”鏡心有點無語道。
歸一不慌不亂地說道:“這個世界理由那么多,你完全可以編一個理由給我聽,不是嗎?”
鏡心抿了抿嘴,他服氣了,是真的服氣了。
歸一喝完茶站起來道:“我會教你劍法,那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鏡心抓了抓頭,誠懇地問道:“師傅,你失敗過嗎?”
“哪種失敗?比賽失敗還是?”
“都無所謂,只要是失敗。”
歸一也表情凝固了,怎么說失敗都不是什么好記憶,歸一嘆聲說道:“在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我也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我人生經歷很大的失敗便是在運動會啊,你可能并不知道運動會是什么,我可以解釋為這里的比拼身體素質,我當時報的是田徑四百米,那也是我最恥辱,最羞恥的時間段,每當我看到我們班的其他隊員拿到銅銀牌的時候,而我身上一無所有,而且成績也是可笑,我就會落寞地走到墻角,那也是我第一次哭,我哭得很小聲,我當時也感覺很絕望,很悲涼,我覺得世界虧欠了我什么,我的大腦如打了雞血一般瘋狂轉動,望向操場上快樂的人群們,我又何嘗不想和他們在一起呢?”
歸一最后總結道:“既然已經發生了,又能怎么辦,除了做好自己,我們已經無別選擇了。”
鏡心雖不知什么是運動會,不知什么是田徑四百米,但看著師傅常年掛著的笑容消失,鏡心還是知這不是什么好事,反而容易讓人覺得悲傷羞愧,鏡心沉悶地說道:“抱歉,不應該讓你想起不好的記憶的。”
歸一轉過身說道:“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要遇到挫折和磨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