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的長槍化作帶針的盾牌,越來越多的野獸突襲而來,身材越來越龐大。
韓公揮舞著長劍,只見他雙眸突然寒氣萬分,只見他猛一腳將地上的長槍抬起,然后用左手抓住長槍,往后一傾斜,猛地將長槍拋擲而出,一槍刺穿即將突圍的狗熊!
韓公沉著冷靜地大聲吼叫道:“保持陣營,就像上戰場一樣,時刻保持冷靜!”
鏡心此時早已退到后邊,此時此刻的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以獸之血染紅了白衣,嘴邊的額角上血液淋漓,如同長滿紅刺的玫瑰,從腰間蜿蜒盤曲到脖子甚至臉龐,又如鮮花送白衣,熱血送少年,大家亦是如此。
許峰退得比鏡心還遠,此時的他全身早已無力,雖然強撐著站起,并且緊緊攥著刀劍,但也無力揮出。
一直禿鷲迎面而上地沖向許峰,許峰渾身上下大汗淋漓,早已無力可釋;方溝一箭將禿鷲刺飛,但手中連弩的弓箭也所剩無幾,方溝小腿步到許峰面前,看著發暈的許峰,一把將自己腰間的水袋遞給,許峰大口大口地飲下,便全是癱軟地趴在了地上。
方溝踹了幾腳說道:“別趴,獸潮還沒有停止,你如果一直趴著,很容易被天空之鳥擊殺,如果沒人幫你,你就死定了!”
許峰沒一會就站了起來,方溝淡淡一笑,沒有多言。
張智軒的豪邁也并不能一直持續下去,一拳一拳地將野獸擊殺,他的吼叫聲愈發小聲,殺戮也是會有一個終點的,更何況是這種無休止的殺戮,并且力量這東西,也不是無限使用的。
趙萬寶更是苦得連叫天,他也算老大不小了,這種殺戮對他這個商人來說,危害實在太大了,而且他也算不得強,甚至可能連鏡心都不如。
鏡心搖搖晃晃的,歸一早已不再他的肩膀上,說是有事離開,鏡心也沒有阻止,反正歸一又不能出手,有和沒有都沒有區別;鏡心頭疼得厲害,身體搖晃不定,視野更是模糊不清,全身上下都軟趴趴的,熱氣騰騰的衣服被汗水浸濕,但他不愿倒下,至于為何,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好似這天下塌下,他都不會放棄。
手中的利刃不僅僅是殺人的工具,它也可以是保衛家園的護道者!鏡心雙雙握緊手中的劍,汗流浹背的他突然大吼一聲,身上的血液在這一次沸騰不息,那一刻,他揮劍的速度比以前更加快速,腳步比以前更加輕盈嫻熟,雙眸變得更加血紅,但如果仔細觀察,便會發現,血紅色的光耀下,彩虹般的星辰,藏匿其中。
“鬼影步!”鏡心在心中念道;他行跑過的地方殘影栩栩如生生,他所到之處,野獸的血液橫飛淋漓,頭顱和身體更是身首異地般墜入地上。
劍鋒在溫暖的光束中閃閃發光。
韓公屏氣斂息,四周的風在他身上盤旋而起,手中的長劍散發出金燦燦的光芒,韓公雙雙攥著劍柄,將劍抬起頭上,那一刻,韓公猶如天上神兵,只見他大吼一聲:“破空,斬!”一道劍氣方剛的彎月如一同橫沖直撞的野牛,直接將前方大批的野獸和大樹劈開,直接就是劈出了一條深深的戈壁般!
但這招顯然有很大的副作用,韓公直接口吐大量鮮血,身體更是無力的癱落,如果不是長劍刺入地底,將身體平穩,韓公可能已經倒在了地上,韓公單膝而跪,摸著胸口,一臉痛苦!
韓公的這一斬,直接斬出了一條名叫希望的東西,眾人的斗志再一次從冰冷的湖面激起,從絕望到充滿希望,也不過一會兒的事情。
后面的野獸立馬便潰不成軍起來,張智軒的拳頭在這一刻,又充滿了力氣,許峰手中的火劍,愈發熱烈,方溝手中的連弩,以雷霆之速一箭箭地將四周的龐然大物擊倒,哪怕是趙萬寶,此時此刻也手拿利刃,奮勇地殺向了前方。
“殺!”士兵的斗志格外高揚。
鏡心嘴角彎曲,此時的他和韓公半斤八兩,也是全身無力發麻,最多只能用劍讓自己還能平穩地站起;但鏡心這并沒有什么副作用,而且鏡心做的也是微乎其微,算不上什么大功臣。
野獸退的退,被殺的殺,天空雖是陽光明媚,卻落下了傾盆大雨。
“是太陽雨啊!”
“是啊,是太陽雨啊!”
“我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