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吳趣緩緩走近于梁,語氣不善的逼問道。
“我……我……”于梁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了墻壁無路可退,不得不直視吳趣的雙眼。
“你在哪里工作?”吳趣話鋒一轉,換了個問題。
于梁一愣,顯然沒轉過彎兒,“北航運輸”四個字習慣性脫口而出,接著便心知事情不妙。果然,吳趣掏出手機,直接給徐隊長打了個電話,對方也正急著找他,結果兩人的電話齊齊占線。
氣氛尷尬了一會兒,吳趣掛了電話,沒一會兒,鈴聲便響了,那頭顯然十分無奈,咬牙切齒道:“我的祖宗誒,你又跟誰打架了啊?”
吳趣為了保持形象,語氣十分冷漠的說道:“老徐啊,幫我查一下北航運輸有沒有一個叫于梁的人,如果有,麻煩你把他的資料傳過來,身份證照片就行。”
對面顯然也聽出是出了啥事兒,沒有猶豫,說了聲“等著!”便掛了電話。
吳趣再次看向靠在墻角眼珠亂轉的于梁,問道:“你真的叫于梁?”
“你……我……我不就是不想說出我看到什么了嗎?你到底在懷疑我什么?有什么憑據啊?”于梁據理力爭,說的頭頭是道。
“行,我們就在這耗著。”吳趣看了一眼坐在搖椅上疑惑不決的周妍,目光稍微柔和了些,“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以先出去等我們。”
周妍搖搖頭,轉頭看向另一邊某個其他人看不見的身影,笑道,“沒事,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為什么不應該看到蛇呢?”
“我之所以看到我的教官,不是因為我怕他,也不是我覺得不該抓他。我害怕的是他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讓我不得不再次送走一些熟面孔。”吳趣心情復雜的解釋道,“這里的符陣很復雜,主要的效果是讓洪大爺的兒子能在散魂的這段時間里享受一陣子快樂的記憶。
“但人并不總是想活在快樂的記憶中的。有些記憶,很痛苦,但就是不想忘記。”吳趣繼續說道,“這部分符咒的功能在和其他符咒串聯的時候,因為所發出的靈能波動值不太兼容,產生了一些溢出,也就造成了宅子里現在的這種現象。因為無法解決,所以我就把這個現象限制在了這棟宅子里。我說這棟宅子沒什么危險,是真的,他最多讓你陷入一場,讓你覺得難受的幻覺中,也不一定會是什么記憶,時間最多也就十幾二十分鐘,而像他那樣,心中毫無波動,只會看到一些撓癢癢的東西,那反而要警惕一下了。
“你不怕你的前男友,但你愧對你爸的犧牲,擔心如果你爸知道了你所遭遇的,會怎么評價你。我認識你爸,他有時候是個很暴躁的人。”吳趣突然轉頭對周妍說道。
周妍搖搖頭,眼淚再次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被她飛快的用手背擦拭干凈,對吳趣露齒一笑,“所以你其實一開始就希望我進來?”
吳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而對于梁說道,“所以你怎么會見到一條水缸粗的蛇呢?難道你上輩子是許仙,把白娘子的蛇膽剖出來賣了?”
“可是這最多就只能證明我在這件事上撒了謊,不代表我有別的目的吧?”于梁無視了吳趣的黑色幽默,依舊理直氣壯的反駁道,“你這是主觀臆斷,有罪推論!”
“我也沒說對你有什么不好的懷疑啊?我只是對你有那么點兒不好的懷疑而已。”吳趣將大拇指和食指之間的空隙瞄準于梁笑道,“別擔心,就這么一點點。畢竟是我自己設置的符陣,別人能看到什么,看不到什么,又為什么看不到,難道我心里沒點兒嗶數么?哦,對,我這就是主觀臆斷,有罪推論,沒什么好洗白的,你能把我怎么樣嘛。”
于梁被咽得沒有說話,沒過一會兒,徐隊長的VX信息到了,對方顯然對他十分不滿,發來的就只有一張社保卡照片,上頭的名字所寫的確是于梁,但照片……卻是個明顯體重有些超標,相貌平平的中年大叔,跟眼前風度翩翩,高高瘦瘦,白白凈凈,西裝革履的于梁,哪有半點兒相像。
“你看,真巧啊,你倆居然不是同一個人。”吳趣笑道,“我最討厭巧合了,就好像都是什么人安排好的一樣,感覺特別不真實,也特別不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