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趣見對方神情看似淡定,但滿頭細汗和努力想要強行壓下的劇烈喘息還是過于明顯,便笑道:“我啊?我只是個無意間路過的熱心市民,這么說你可以理解嗎?”
聽吳趣這么說,張沬玉反而真的鎮定了下來,她腦中快速尋摸著“無意”,“熱心”等詞匯中暗示的意義,完全不在乎是不是吳趣順口就說出來的。最終,她得出的公式結果是——“勒索”
盡管如此,張沬玉卻沒有主動提出“封口費”,而是進一步試探道:“你知道你這種行為是違法的嗎?我隨時可以打電話報警。”
吳趣哈哈一笑,大拇指往后一指,“這就不違法?我就不能隨時打電話報警?”
張沬玉以為對方這算是挑明了來意,深吸一口氣,威脅道:“你知不知道,這里是我的地盤,我隨時可以讓你人間蒸發,骨頭渣子都不剩。”
吳趣一聽這話,用浮夸的演技表演了一個“我好怕怕”,嘴上卻說道:“那我要是告訴你,我不僅知道了你這里的事,連蓬君山那邊的生意也知道呢?”
“你果然是跟著老李的貨車過來的。”張沬玉將手中的行車記錄儀往桌上一丟,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保衛科長朱更的電話,豈料電話還沒打通,只聽“咔”的一聲,張沬玉連忙將手機移開耳朵,只見原本完好的屏幕此刻已經碎成蛛網狀,雖說看不到里頭的情況,但從數據接口等處緩緩冒出的青煙,以及逐漸發熱的溫度顯示,這部手機顯然是當場報廢了。
“嚯嚯,你這是三興手機么?如果你想威脅我,可以扔過來,說不定就把我炸死了呢。”吳趣似笑非笑的看著手機滿臉吃癟的張沬玉。
“你……你是那種人?”張沬玉的眼中逐漸顯出驚恐之色。
“哪種人啊?”吳趣明知故問道,“變種人么?是不是懷疑我眼睛里能發出激光啊?”
張沬玉沒有回答吳趣的廢話,她明白了,威脅是沒有用的,便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要怎么樣?”
吳趣笑道:“五億。”
張沬玉似乎是在心中默算了一番,這才搖頭道:“不行,最多一億。”
吳趣在心中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但臉上卻不動聲色,“這樣吧,你帶我進去參觀參觀,3億。”
張沬玉眉頭微微一皺,當即拒絕道:“不行,只能1億。”
吳趣盯著張沬玉的眼睛,張沬玉雖然心虛,但并不像被對方看出心虛,只好硬著頭皮跟他對視。
吳趣忽然微微一笑,說道:“你們工廠今天的電是我停的。”
張沬玉露出果不其然的神情,說道:“猜也猜到了。”
吳趣繼續說道:“你信不信,我可以每天閑著沒事就來給你們斷個電?”
這下,終于戳中了張沬玉的軟肋,之間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笑道,“好,你狠,我可以帶你進去看,但是你不能帶手機。”
吳趣點點頭,笑道:“不管你信不信,其實我今天就沒帶手機來。”說罷站起身,雙手平伸,補充道:“不信你搜?”
張沬玉可不敢近吳趣的身,更別說搜身這種事情了。不過既然談妥了,張沬玉便不緊不慢的在會客的沙發上一坐,將高跟鞋重新套回腳上,接著起身朝門口走去,回頭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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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吳趣,那意思大概是“想看就趕緊跟上。”
吳趣也不跟她計較什么態度惡劣不惡劣的問題,只是緩緩跟上。
這家工廠的全名叫作“萍安制衣廠”,場地原來是一間戒毒所搬遷之后留下的。當時的廠長趙莉萍以全款買下了整塊地皮,為財政局省去了原本需要付出的拆遷費用,因此保留了管理區和工作生活區之間的那堵厚厚的高墻。
進入高墻內部需要穿中間原本作為監控中心的建筑,進出兩道旋轉門,貨運通道則被兩扇厚厚的大鐵門封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