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趣居然不跟自己談,而是要跟他爸談,趙昊心里一堵,一股怒氣油然而生。年輕人,面部管理做的還不到位,這股怒氣很明顯的表露在了臉上。吳趣也不在意,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他。
僵持了一陣,趙昊起身說道:“既然你不接這單生意,那就沒什么好談的了,告辭。”
吳趣完全沒有挽留的意思,右手向門口一攤,說了句“不送”。
趙昊見對方這幅神態,顯然不是想要坐地起價,而是真的不想跟他做生意,抬腿就往門口走去。
一直走到門口,吳趣都沒有叫住他的意思,趙昊回頭瞥了一眼,發現對方的注意力甚至沒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跟那個小丫頭小聲說著什么,他怒“哼”一聲,開門離開了。
他一走,江曉彤便換好了一身睡衣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往沙發上一坐,問道:“他想干嘛?起兵造反嗎?”
吳趣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對方的想法。轉眼間,他看到江曉彤身上的睡衣,又看了看墻上的掛鐘,也就不計較待會兒還要出去之類的問題了,在離開于婆婆家之前,他將自己的聯系方式留給了對方,委托她,等一旦夏頡的父母回來,就給他打個電話。
三人渾渾噩噩一直到臨近傍晚,小貓已經從沙發上爬起來,跑去廚房洗菜準備做飯的時候,吳趣終于接到了于婆婆打來的電話,說夏家兩夫婦剛才已經到家了。
看著在廚房忙活的小貓,吳趣只好讓她做好飯之后自己先吃,留一點他們晚點回來吃就行,小貓跟個留守兒童似的憋著嘴沖著吳趣做了個鬼臉,然后自顧自的繼續切肉洗菜。
當吳趣和江曉彤再次趕到夏頡家時,開門的是夏頡的父親,一個五十來歲,戴著眼鏡,臉上滿是皺紋,頭頂已經被歲月磨平了一塊的男人。
男人名叫夏芝山,當他聽到自己兒子獲得學校的優等生貧困助學金時,竟然激動的有些泣不成聲,摘下眼鏡擦拭了眼角的淚花之后,熱情的邀請二人進屋。
吳趣二人進屋之后才發現,家里竟然只有夏芝山一人,并沒有看到夏頡的母親。一問之下,這才得知,原來夏頡的母親因為抑郁癥的折磨,其實早就已經住進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為了瞞住夏頡,不影響他的學業,他的母親只在學校放假回家的那短短一天中回到家里,打掃衛生,做好飯菜,裝成一切正常的模樣。
聽到這里,吳趣頓時對自己為了查證一些線索,而做出的欺騙行為愧疚不已,竟然當場給夏芝山轉款了五萬元,謊稱是學校讓他代為轉交的,更是讓夏父感動的老淚縱橫。
之后,江曉彤提出想參觀一下夏頡的房間,夏芝山沒有拒絕,領著二人就來到了夏頡的房間。
夏頡的房間十分簡單,一張床,臨窗一張放著電腦的寫字臺,寫字臺旁邊是書架,書架上擺著的是他從小學一年級到現在使用過的舊課本,筆記本,和習題冊。墻上貼著幾張海報,上頭是同一名好似木偶的古裝男子,畫報左下角印有毛筆書寫的角色姓名——燕王·高鴻漓。海報的出品商是臺島那邊的一家名為金剛多媒體的公司。
江曉彤抽出一本夏頡讀初中時候的課堂筆記,發現不僅筆記潦草,內容混亂,還摻雜著大量咒罵老師,辱罵同學的臟話,和各種日式中二病言論。但看到高一的筆記時,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同一個人所寫,一個個端正的字體力透紙背,一條條清晰的記錄一目了然,雖然有一頁上被沾了一大塊貌似奶油冰淇淋痕跡,但總體來看,跟之前都是天壤之別。
吳趣抽出一張放在一排書籍之上的一只相框,里頭是夏家一家四口曾經的合照。為了不讓夏頡母親睹物思人,加重病情,有關于他們女兒夏凝的照片,都已經被夏芝山收了起來。他看到照片上的夏頡年紀大概跟現在差不多,但是臉上的笑容,實在無法跟吳趣印象中的他重疊。
夏頡和夏凝分站父母左右,從照片上看,那時的夏凝大概十三四歲,但已經有了近一米六的個兒,眼睛很大,沒有一點嬰兒肥的瓜子臉,皮膚白得跟阮甜有的一比,臉上的笑容十分陽光開朗,頭發上還扎著一只小小的粉色蝴蝶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