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娜小姐并不知情,大人。”
“還有誰?你們都知情?”止不住的憤怒和低落,洛林領的衛兵們,原來在他們眼中,自己的地位只是如此。蘭瑟此時根本無法平息內心的情緒,這些衛兵們,他們忠誠于他,可又背叛于他。面對陰謀與背叛,他們熟視無睹,不管不顧,只為了達成自己內心的平靜和某些信條,就把他們的新領主置于危險之中。
他們同樣是背叛者,只是他們沒有選擇背叛洛林家族,而是選擇背叛蘭瑟個人。
他們愿意為了蘭瑟,去死,毫無怨言,可,他們又愿意為了洛林領不顧蘭瑟的生死。五味雜陳的情緒,蘭瑟不清楚遇到這種事該哭該笑,是幸運還是不幸。
他有一群挺身而出忠誠無比的戰士,他又有一群藏身于骯臟密室的背叛者。
蘭瑟此時應該怎么做?是寬恕還是懲罰?是憤怒還是平靜?
蘭瑟瞪大雙眼,一點一點的看著身邊的每一個衛兵,看著他們的眼睛,對視他們的靈魂,希望能夠找出一個純凈的靈魂,一名純白的無辜者。可惜的是,他們都低著頭,不敢回視蘭瑟的眼睛,不敢看著他們的領主。
“所以,你們擅自決定,為你們的背叛付出的代價,就是站在這里保護我,然后和我死在一起?”
“抱歉,大人,我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蘭瑟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是一名他不熟悉的衛兵。從這邊衛兵的面孔來看,蘭瑟應該見過他,可記不起他的名字。城堡中只有50名左右的衛兵,蘭瑟竟然不認識其中的大部分,忽然蘭瑟覺得有點可笑,即使是一頭豬,在10多年的朝夕相處中,也該認識他們全部了。
但,事實告訴蘭瑟,他真的不認識,15名保護他的衛兵,竟然有10名,他喊不上名字。其中3名他覺得非常陌生。
“為什么不愿意多相信一些你們的領主呢?”蘭瑟喃喃低語,聲音很細,細到他自己幾乎都聽不到了。
這是我的錯嗎?蘭瑟不太明白,這些衛兵們都是勇敢的戰士,他們毫不避諱自己的命運,也不愿背棄對洛林家的誓言。他們的背叛,僅僅是因為蘭瑟不夠優秀,或許是瑟琳娜太優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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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蘭瑟不是個優秀的人,至少在以前是如此。14歲之前的他過于怯懦,14歲之后覺醒記憶后,花費太多時間去融合,彼此接納。接到系統的任務之后,蘭瑟更多的精力放在在這個未知的世界之上,對于家臣衛兵們沒有足夠的重視,也沒有在他們面前展現過自己的能力和實力。所以他們對自己很失望。
“你可以恨我,詛咒我,痛斥我,我不會有任何辯解,蘭瑟。地獄是我的重點,烈焰焚身則是我的宿命,受人詛罵,則是我自己的選擇。我該背負這樣的命運,因為這是我自己選擇路,也注定要承受相應的代價。”達布果緊緊握住手中的劍,指向蘭瑟:“我不后悔,蘭瑟。我會被人釘在恥辱柱上受盡辱罵與唾棄,一切無妨。如果我的未來注定如此,那就來吧。”
“你不必獨自背負,達布果。我們都有罪,地獄則是我們共同的懲罰。”那威恩平靜的說。
“已經夠了,那威恩,護好你的領主吧。”達布果制止了那威恩,他想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為什么不讓我繼續說呢?達布果,你覺得你獨自背負起這些罪名,你就高尚了?我們這些人就會覺得被拯救了?無知,傲慢!達布果。”“這是我們所有人的罪,你一個人背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