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赤緩緩走下樓去,見到牛耿面前滿桌子的飯菜,又更有好幾壇美酒款待,凌赤心中豪氣也是平生了起來。
凌赤一屁股坐下,毫不客氣地抓起一個酒壇子便往碗里面倒。牛耿見了凌赤這般樣子,心中也是開心,卻只聽得凌赤毫不留情罵道:“你笑什么笑?倒像是個出生就叫人把腦袋給敲暈了的傻子,還不趕快倒酒!”
牛耿被這么一罵,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嘴角咧開,倒上酒來。
凌赤舉起了酒碗,臉色不屑地說道:“牛耿,你這家伙不壞。只不過拜錯了師父,我凌赤也知道當初毀我九鵬寨的人當中,你牛耿不算一個。但終究咱們兩個立場不同,你有師恩浩蕩,我自要報仇雪恨,今日過后,后面要拔刀相向的機會可多的是。你小子,到時候可別跟我留情面!”
牛耿的神色有些感傷,但卻依舊將酒碗與凌赤狠狠一碰,道:“這都算是緣分吧!凌赤兄弟,今日過后,望你一切保重!”
兩人就此一個酒壇一個酒壇地胡猛灌著,不多時便只見得皓月當空,凌赤醉眼惺忪,也記不清什么時候還見過如此平靜的月光了。
牛耿已然趴到了桌上,醉得不省人事。然而凌赤酒量甚好,見牛耿倒了下來,便一個人抱著一個酒壇子走出了店。
凌赤坐到了地上,仰面看著當空的皓月。在皓月之下,九鵬臉上的陰影綿延不絕,凌赤看著那高高低低的起伏,能想到先前快活的日子,無論是哪一個山坡,他凌赤都曾鮮衣怒馬、搭弓射箭,好一個快活的少年!又是在哪里跟著凌炎習武練字,又是在哪里跟著青兒偷偷取樂......
燈火漸熄,涼風徐徐,凌赤眼中已然泛起了一層層的淚花。
皓月垂下,連綿九鵬連山不復往日浩蕩。凌赤手抓酒壇,仰面一灌。烈酒咕嚕咕嚕直往下倒,喉間如是烈火滔滔,凌赤的兩側嘴角也都沾盡了烈酒的苦辣。
“老天爺,你要我凌赤如何如何?”凌赤苦笑一聲,“我凌赤還要如何!還要如何!”
凌赤自對著皓月嚎啕大哭,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一人一劍悄然朝凌赤靠近過來。
凌赤只是仰面大哭,突然只覺脖頸處一陣劍意冰涼,這才注意到已經有人把劍放在了自己的脖子側。
凌赤皺著眉頭一看,卻是喝得爛醉如泥的牛耿。
牛耿提了提劍尖,已然分不清了方向,醉著說道:“凌赤兄弟,來,看我給你舞一劍!”
牛耿說著,拿著長劍便沖到了一片空地,暈頭轉向,似乎是立刻就要摔倒下去。凌赤見狀,剛想要說什么,卻見得牛耿劍訣一捏,陡然之間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只見得牛耿手握長劍,劍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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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似游龍一般攀附劍身之上。牛耿腳踩八卦步,一足一劍,劍勢不以迅捷為鋒,而是穩中顯威。
正適時,凌赤正揣測牛耿下一步將要踏入坎位。卻不料牛耿陡然一轉,竟然足尖在乾位一立,豁然便聽得風聲一震,牛耿手中長劍似是推浪千尺!
凌赤嘿嘿一聲,走上前來,道:“你這家伙,本該踩著坎位,卻又在乾位立足,這一劍雖是驟起劍風陣陣,但躲不過高手的眼!”
牛耿哈哈一笑,將劍身收入背后,一手二指持天,道:“請凌赤兄弟指教!”
凌赤話不多說,立馬馬步穩扎,雙拳有如是金剛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