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赤卻突然覺得手中東西光滑無比,卻又毫不鋒利,形狀也是奇怪得很,借著月光放在手中一看,竟是一只酒碗!
凌赤抬眼一望,卻見得面前這人腦袋四四方方,面容憨厚,不是牛耿卻又是何人?
牛耿抬了抬左手,示意自己手上的一壇好酒,然后右手指了指別處,示意要凌赤去那邊兒同自己喝酒。
凌赤跟了上去,兩人身法敏捷,一前一后,立刻登上城墻護城指揮哨的頂端。
今夜的月真是大極了,月光明亮得將牛耿面上的泥塵都是照得清晰可見。背后的密密麻麻磚瓦城中,燈火偶有通明,但終歸回歸一片寂靜。而凌赤和牛耿面前的遠處山林之上,偶有驚鳥飛上云霄。
牛耿給凌赤滿上,道:“今日恐怕又會是多少人的不眠之夜了。”
凌赤卻將酒碗推到了牛耿邊上去,一把奪過牛耿手中的酒壇子,仰頭便灌,然后說道:“啊!好酒!”
牛耿也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后一口干盡了碗中的酒,然后說道:“背后城中雖是燈火已滅,但是又有多少人心向瑰寶,在夜里拔刀相向。而面前的林中,還有不知道多少刀槍棍棒的漢子正朝著城中趕來,南海拍賣行,名不虛傳!”
凌赤冷笑道:“你堂堂靜空道人座下弟子,難不成也會為了這些金銀珠寶前來一趟?”
牛耿搖了搖頭,道:“家師已經同我失去了聯系,這些日子以來,我四方游歷終究是沒有線索。這才趕來南海拍賣行,便是想要打聽打聽家師的下落。”
凌赤面色突然凝重了起來,冷冷道:“我跟你師父可是天大的仇人,你又來找我作甚?”
牛耿又干了一碗酒,然后說道:“師父于我恩重如山,往后遇到了師父之時,我們便是仇人,但如今師父不在,我想咱們還是可以當朋友的。”
凌赤聽了此話,站起身來,面對皓月,卻是緊皺眉頭,嗔道:“整什么這些扯不清的關系?既然有朝一日終成敵人,那就早做打算,休要跟我結交什么關系!”
牛耿也是義正言辭地說道:“對啊,正是因為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刀劍相向,所以在如今我們還能坐下來喝酒之時,不應該倍加珍惜么?”
凌赤搖了搖頭,眼見自己手中的“黑鵬”還未出鞘,也是喃喃道:“‘黑鵬’,你是柄快刀,想必你也希望我是個快人快語的好漢!”
牛耿聽聞凌赤此話,怎么會不知這其中意味?只好苦笑著說道:“凌赤兄,今日算是我牛耿冒昧了。不過南海拍賣行萬加小心,鎮武鏢局的人,目標可不僅僅是云深書院,還有你。”
凌赤朗聲一笑,與皓月平齊,道:“他們有何曾沒有把我當過敵人?既然來了,那就要好好鬧騰上一番再走!”
“好!”只見得突然劍光一寒,牛耿拔劍出鞘,“鬧騰一番吧!”
“黑鵬”出鞘,刀光漫漫!
“有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