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河畔,牛頭村,住著十幾戶人家,奇怪的是,這個村子里住的都是一群老人,甚至連雞鴨豬狗都沒有,對比其他村莊,牛頭村顯然缺乏著一股生機。
夜幕來臨,炊煙在深秋的寒風中裊裊升起……
昏暗的燈光下,曹老頭正在忙碌著晚飯,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念念叨叨了起來。
“這年嘍,怕是過不去了,閻王不催小鬼纏,冬沒來,舊疾寒啊。”
說著曹老頭拿出一壇酒一走一瘸的走出門去。
灶里殘剩的柴火還在霹靂霹靂的燃燒著。
“曹老哥,你這又是要去上墳祭酒啊,記得替我向孫老二敬上一杯。”劉二虎看到曹老頭朝村外走去招呼道。
曹老頭點點頭苦笑道:“要得要得,孫老二去的早,這么多年,酒可沒少給他喝,托他在閻王那里也幫我留個好差事。”
“您老就別瞎操心了,你這身子骨還真不一定能接下閻王爺的差事!”劉二虎苦笑了一聲,接著說道:“這天也快暗下來了,您還是早去早回著好,這村外可就是大荒了,晚間時有兇獸出沒。”
曹老頭應了聲,一瘸一拐的接著朝村外走去。
曹老頭到了孫老二墳頭時月光已經灑落下來,他扶著墓碑緩慢的沉下身子,坐在旁邊。
雖是深秋,但大荒的林木依舊茂密繁盛,月光零零散散的穿過樹葉,形成一道道斑斕交錯的銀色光線。
風聲吹過時如像孩童的哭泣聲又時如怨婦的嘆息,更有妖獸的嘶吼聲回蕩于山野峽谷間,令人毛骨悚然。
打開酒蓋子,一股濃郁的酒香味撲面而來,曹老頭揚手往地上撒上酒,自己喝上一大口,嘆了口氣。
“老二啊,你走的好啊!走的輕松啊!十五年了,而我等活著卻是人鬼不如啊!”
說到這,曹老頭情緒有些激動,聲音有些顫抖了起來。
他喝了口酒接著說道:“林族一戰,公子死戰,夫人有孕在身,星夜逃亡,卻不曾想和你在此處被伏失散......”
曹老頭哽咽道:“這十幾年來我四處打聽,卻只聞夫人早已身亡啊,我豈能甘心,可天不憐見啊!”
“這么多年,每到今日,我都會來你墳前來訴訴苦,你若有眼,就托個夢給我,讓我有個念想啊!”
“那候家,已是如日中天,屹然是這星辰大陸第一家族了,聽說候家出了個天才少年……”
曹老頭邊說邊用粗糙的手抹去淚水,滿臉的皺紋下卻是越抹越不干凈。
寒風吹亂了他花白的頭發,死灰色的臉上讓人看不到生氣,此時要普通人見著,只怕沒嚇死也以為是遇上了鬼。
但偏偏有個人她就不怕。
此刻她就站在不遠去的樹下,一襲藍色長袍,修長的身姿,凹凸有致。
大老遠都能判斷出來她是個女人。
而且是個身材很好的女人。
在大荒的晚上遇到這樣的女人,任誰都會心生警惕。
可曹老頭卻不以為然,不知道是他真的老了,已經快聽不清看不見了。
他依舊對著墳頭念念叨叨的,仿佛沒有察覺到這個女人的存在。
女人站在樹下,一動不動。
許久,曹老頭朝下抖了抖酒壇,確定滴酒不剩,嘆了口氣,慢慢直起了身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寒霜,一瘸一拐朝村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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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把背留給別人的人,不是有實力就是這個人腦子有問題。”這個時候,女人終于先開口了,“而你,兩種都不是。”女人接著說道。
曹老頭停下腳步,然而依舊沒有轉過身來,“那么請問姑娘,我是哪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