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凡搬到新家的第三天,王賤人又照常在早上七點——本來是六點,后來在顧凡的恐嚇下推遲一個小時來叫他。
“今天有沒有什么安排?”王賤人雀躍地站在門口問,看著被顧凡拖得锃亮的地瓷磚遲遲不敢下腳,估摸著是自己的窩太亂了不好意思來褻瀆人家的。
顧凡并沒有請他進來的意思,瞥了他一眼就從沙發上扯起自己的背包,走到門口硬是把王賤人擠到一邊,然后在背后關上門。
“戰道的事還是下午再說。”顧凡意識到自己昨天在游戲上消耗的時間太長了,這樣下去也不用生活了:“我之前已經有和一家公司聯系,上午就去面試。”
“應聘?”王賤人明顯愣了一下:“你這么快就要重新找工作?”
“廢話。”顧凡翻了個白眼:“不然是吃空氣還是喝西北風?”
似乎哪個選擇都沒有全家桶美味。王賤人縮了一下,然后又想起什么問道:“我前天和你說過我這里有關于戰道的一個活兒,日常也就是做一個信息收集員……雖然挺無聊的但是收入還可以。”
“什么?”顧凡走下樓梯,表示他并沒有聽懂。
王賤人跟上去繼續解釋道:“其實就是做妖獸暗盟安插的間諜,專門輾轉于所有聯盟,收集關于他們的信息以及游戲本身有價值的信息。”
“妖獸暗盟?”顧凡腳步頓了一下,恍惚間突然想起這好像是剛開始那個女生要拉他進入的一個存在。“那里面是不是有一個叫什么魚的女孩?大學生的年紀,種族也是錦鯉。”
“嘿!消息挺靈通啊凡哥!”王賤人眼睛一亮,差點就尾隨他出了樓梯口。結果就被迎面而來的一陣冷風吹了回去,現在還是初春的季節,王賤人就一條大褲衩外加背心,不說形象問題也能把他凍成一只實實在在的土狗。
“凡哥,你去應聘哪家公司啊?”王賤人看著遠去的顧凡吼了一嗓子,沒有勇氣就這樣再跟上去,只得作罷,天知道他的用心良苦,自己都被自己感凍得鼻涕都流出來了。
顧凡頭都不回地擺了擺手,聲音飄到了王賤人那里:“恒D。”
也多虧了顧凡裝逼沒有回頭,所以他沒有看到身后的王賤人手里拿著剛剛接通的手機,聽到了什么才吼出聲。
王賤人看著走得瀟灑的顧凡,手機已經傳來忙音,默默地一甩頭沖進樓里去撫慰自己受凍的身心,同時又在心里為顧凡點支蠟——被女魔頭盯上了,只能祝他不要被虐得太慘。
另一邊顧凡已經坐上了出租,跟司機簡單交流之后才知道恒D也是一個很大的公司,而在自己過去孤兒院一同長大的為數不多的朋友里,竟然有人能做到這里的董事,著實不易,恐怕也就是他們這群人中最有出息的一個了。
因此來這里應聘也是他這個朋友趙一凱早就推薦的,只是當時他并沒有跳槽的意愿,現在卻是形式所迫不想來都不行了。
“一凱,我到了。”顧凡打通了趙一凱的電話。
“我去大廳找你。”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也幸好顧凡就大多是這樣不瘟不火的性子,畢竟這種霸道態度別人受不了,卻也不怎么會影響到他,所以他就算是成了趙一凱在前幾年來唯一的朋友。
兩個孤獨到自立世界的人能湊到一起也是挺不容易的。
顧凡慢吞吞地走進插入云霄的大樓,看著腳下光亮得可以反射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不禁感慨萬千,還沒等他來得及想什么亂七八糟的,一股大力就猛地襲上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