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被罵,她開始是忍著,后來就把這些人流放了。
然后,但凡是罵她,認為她不立太子的人,又被流放了一批。
加上女帝登基之前流放的,雷州這里僅是諫官都有四十多位,加上其余的官員,一百多人,坐在陳琳這里的,只是精英階層,其余的還差點。
“刺史,那混娃子寫了什么?”有人開口問了。
這位便是洛京出來的,算是女帝貶的最高級的一位官員,正四品上、尚書臺左丞。杜子春,出自長安杜氏。
他被貶的原因就是抬著棺材要查賬,查那加征的稅花到那里了,為什么北邊的邊疆又退讓了幾十里,為什么戰報上說,軍資不足,退以固守。
他罵急眼之后,竟然說了一句:莫不是把錢花到書畫院了。
這句話,直接讓女帝翻臉了。
書畫院,在許多臣子眼中,便是如當年則天女帝那面首一樣的人群,這事嚴重的刺激到了女帝。
當年杜子春更牛氣,見女帝發火,直接就問:“陛下要殺臣嗎?若殺,臣一頭撞死在這金殿之下。不殺,若流放,臣自愿被貶去雷州,正好臣的好友、學生被貶去不少。”
一句話,臣不伺候了。
女帝大怒,直接將杜子春貶到了雷州。
此時的雷州,特別是海康縣,有三大書院,識字率超過三成,杜子春首功。
在杜子春面前,陳琳從來不擺刺史的架子,他甚至有心把刺史讓給杜子春,可惜杜子春只是被貶的官員。
此時杜子春問他,紙條上寫的是什么。
陳琳說道:“不可言,人不能無信,既然說過只能我一人知道,此事便不可言。”
“好,那混小子可信嗎?”
“信一半。”
“那混小子……”當年衛廣真是滿洛京無人不知其惡名,杜子春正準備罵呢,陳琳說道:“不如杜公代下官過海,見一見這位駙馬爺。”
杜子春站了起來,伸手在人群之中點了五個人:“你們,隨老夫過海。還有遞上拜帖,老夫要見一位好友。”
虞正卿,與杜子春確實是好友。
話說瓊崖臨高碼頭。
蕭四等人也不急,他們知道駙馬見到了蘇方,而且是連見兩次,駙馬說自己累了,想暫時休息一下。
蕭四等人也明白,這肯定是雷州的官與駙馬在談什么大事。
他們這邊,可以等。
次日,衛小白睡醒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杜子春的拜帖。
長孫統在旁說道:“駙馬,這位前四品大員,顯然不打算和駙馬你見面,這是要見咱們司馬。”
正在吃早餐的衛小白聽著樂了:“你話中的意思是,我應該找他的麻煩。”
長孫統回答:“不,臣的意思是,和他不談。”
衛小白看著長孫統笑了,輕輕的搖了搖頭,不談估計不會管用,對方是老官油子了,不給點厲害的,對方未必會把自己這個駙馬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