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衛小白心說,無論什么事,先喝一杯再說。
孟阿大沒讓衛小白離開船太遠,有他們的船在,心安。真到陸上了,怕有什么事照顧不過來。
不是信不過胡成德,而是這里距離楚亭太近了。
船上喝酒。
酒過三巡,衛小白說道:“鹽我是不會給你太多,你夠吃就行。幫我辦幾件事。”
“駙馬爺盡管吩咐。”
“你有辦法秘密到楚亭去,給我無限量的招人嗎?”
“招人?”胡成德聽不懂。
衛小白想了想換個一個說法:“我要鐵匠,有多少要多少,全家過來我給安家,保證一個月不低于……”
衛小白卡住了,轉頭問孟阿大:“阿大,給多少錢合適,要高一點。”
“一年三十貫,是一等一鐵匠在洛京的工錢。楚亭這里差不多一年就是二十貫,這還包括兩個徒弟的工錢在內。就給三十貫,駙馬爺以為如何?”
“給四十。”衛小白作出了決定。
一年才四十貫,這真的不算多。想了想,衛小白又補充道:“加班有補貼,每天有冰補,每旬有肉補,鹽免費吃,想吃多少隨便吃,不限量。”
孟阿大一巴掌就扇到了胡成德腦袋上:“聽到沒有,我家駙馬開的價,能不能找到人。”
“能,能,咱駙馬爺是這個,敞亮!”
衛小白說道:“織工,泥工,瓷匠,良農。只要是有手藝在身,全家過來,我保證收入高出在楚亭兩倍。這事能辦不,悄悄的來,等楚亭府發現,也要在半年甚至一年之后。”
胡成德拍著胸口:“駙馬爺,看這話說的。這那里是兩倍,這是三倍。明,就明個,我給你搬空五個村,村里差一個人,我拿我婆娘補上。”
衛小白點了點頭,端起酒杯:“敬你。”
“不敢,倒是駙馬爺,能給我多少鹽。我今年鹽熬的少,交不了差。”胡成德的臉都笑著的桃花。
衛小白大笑。
孟阿大又一巴掌扇了過去:“差多少,給咱駙馬爺報個數,然后你鎮里吃鹽放開整,咱抓一把塞嘴里也行。”
胡成德咧著嘴只是笑。
衛小白突然收起了笑容,輕輕在胡成德肩膀上拍了兩下:“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官,安心,有什么難處,就是天塌了。我給你頂著,把事辦好。”
七尺高的漢子先是一愣,可馬上眼淚就下來了。
胡阿大抬起手,原本準備扇胡成德一巴掌,可看到這情況,也輕輕在胡成德肩膀上拍了兩下,然后對衛小白說道:“駙馬爺,當年我們將軍也是不得已帶著水師離開。楚亭各鎮,苦,苦的沒辦法說。”
“有我。”
衛小白這話說的底氣十足,說完后側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背后的青霞:“青霞,記下,給他們一千石米,盡快運來。”
正哭著的胡成德眼淚停止了,猛的站起來后,卟通一下就給衛小白跪下,一腦袋磕在船甲板上,咚的一聲。
這一跪,衛小白沒扶。
這一跪,讓衛小白有種莫名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