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白這種顛倒黑白的說法讓長慶公主大怒:
“天道迢迢,你,你這潑皮還無法無天了。”
“天?瓊崖的天,是誰的天?”衛小白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殺氣,長慶公主退了一步坐在地上,此時她絲毫也不懷疑,這潑皮真敢殺她。
長慶公主不敢再看衛小白,轉向李昭寧:“臨江,你忤逆母親,忤逆圣人。你就不怕圣人震怒?”
衛小白絲毫也沒有一點避諱:“別胡扯,什么時候我們忤逆母親了。圣人,圣人她自顧不暇,那有空看瓊崖。”
長慶公主看著這里面無表情的李昭寧親衛,還有在那邊正在書寫,連頭都沒抬過的書吏們,她懂了。
這些人都是反賊。
長慶公主一咬牙:“對圣人大不敬,你們就不怕遺臭萬年?”
李昭寧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她都懶得理會長慶公主。
衛小白卻是哈哈大笑,然后伸出兩根手指:“一,你以為寧王是什么好東西,他才是反賊,他圖謀的便是皇位。二,史官是什么東西,對于勝利者來說,史官就如同青樓的姑娘,任人揉捏。”
“史書怎么寫,我娘子想怎么寫就怎么寫,不想寫就砍了再來一個來寫,寫的不好,看著不高興再砍了。總有人會寫的讓我娘子滿意,這就是史官。”
這次,連李昭寧都嚇了一跳,她萬萬沒想到衛小白竟然把史官比作青樓的姑娘。
“夫君,史官怎么就能是青樓的……姑娘。”李昭寧都懷疑自己聽錯。
衛小白笑了:“娘子,送你一句經典的。歷史就是由勝利者隨便打扮的小姑娘。”
“這……”李昭寧認真的思考之后,默默的點了點頭。
沒錯,衛小白說的完全沒錯。
但。
李昭寧對衛小白說道:“夫君,眼下我們還是需要大義的。”
“當然,攻打瞿越,便就是大義,讓交趾萬民回到大唐的懷抱,重新過上幸福的的生活,家有余糧、寒有衣,逢年過節有肉吃的,還能存點錢。”
李昭寧拉著衛小白的手,在衛小白手上輕輕的拍了幾下。
長慶公主坐在地上,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她原本以為自己的大姐是天下最狠的女人,可此時看來,大姐的這個女兒更狠。
而且衛廣這個潑皮,與臨江絕對是蛇鼠一窩、狼狽為奸。
惡賊!
可再看這對惡賊,李昭寧拉著衛小白的手,那眼神之中流露著閃閃光芒絕非是作假,只李昭寧說道:“以前倒是沒發現,夫君才華橫溢。”
“當然,為夫自然是了不起。”衛小白自己也很得意。
看著這兩個惡賊卿卿我我,長慶公主氣的連吃片水果都咬在了嘴唇上。
當真是越看越氣。
可越是氣,越是拿這兩人沒有半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