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我都清楚地記得你所說過的話,你說過,月,是代表著天上最為神圣的皎潔,代表人間最為質樸的摯愛,正所謂日以煜乎晝,月以煜乎夜,這些我都記得,都沒忘。
因為我也想看清楚,你口中的大愛,究竟是什么模樣。
我記得你說過,年幼的我走在這茫茫的戈壁灘上,風也會因我的來到而歌唱,鳥也會因為我的笑容而起舞,因為我便是世間那片最為皎潔的月色,是生命里最為舒心的暖流。
可是,如今的我,早已不再是暖流,更不再是照亮前方的月色了。
如月般的皎潔,如星般的閃耀。
這一切,終究成為了一個泡影,成為了一個謊言。
只因我的眼前,早已沒了希望,沒了信念,有的便只是那漫天落下的巨石,還有那被烈火所點燃的家園。
當那一聲巨響在耳邊回蕩,是將黑色的夜空給徹底照亮,我才真正的明白,原來戰爭的火焰,竟距離我如此的近。
那一夜,我徹夜未眠,因為若不是你,想必我早已死去,也正因為是你,才讓我繼續待在這個折磨靈魂的煉獄牢籠之中,無法脫身。
我究竟該愛你...
還是該恨你呢?
對于那一夜,我今生今世都不會忘記...
不會忘記!!!
如若神火不滅,正義當真就能永存嗎?
或許在這個世上,只真正能夠得以永存的,可能就只有心底的那份恨意,以及對于不公之事的滔天怒火了。
“啊......”
猛地睜開雙眼,猛地坐起身來。
只因那枯干的臉龐,是被一塊兒濕乎乎的布子給擦拭了一遍,而這還不夠。
當俞江那暈沉沉的腦袋是被某個人給小心翼翼地抱在了壞內,當他干裂的嘴唇是再次品嘗到了人世間最為甘甜的凝露,那無比貪婪的模樣,竟也會在幼小的身體內給爆發出來。
“所以說小六子,就這么個娃娃,怎么可能會是敵國的細作呢?你瞧他這個模樣,多可憐啊,依我看吶,他這個年紀,怕是比你都要小上幾歲呢...”
昏昏沉沉之間,俞江也顧不得此時究竟是誰躲在他的腦門后面唧唧歪歪,眼下的他滿腦子都只是自己面前的清水,也只有這些能夠讓他續命的家伙事兒了。
“萬一是細作呢?這年頭兒,細作可不會分男女老少的呀...”
也不知為何,這小六子怕是堅定了俞江就是吐斯汗所派往龍寰的細作的身份,是一個勁兒地在給他家的二小姐暗示。
“小六子...”
少女的這一聲,很明顯是有些生氣了。
“莫要在背后議論人,此人是不是細作,等他徹底清醒后一問便知,若真是細作,那個時候咱們再處理他都來得及,眼下對于你來講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去給我將阿叔給請過來,對于這個長得跟頭大老虎一般的玩意兒,我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拿捏不準,可能還得阿叔他老人家前來助我,你速去速回,切莫讓我等你太久,更不要讓我跟他單獨接觸太久了...”
憂心忡忡地瞥了一眼俞江身旁那臺深陷短路狀態下的影豹,少女的心不免咯噔一下。
你...
真的會是敵國的細作?
望著這臺影豹,少女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