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八蛋...
他又打你了...
望著眼前那眼神總是來回閃躲的母親,女孩兒的眼里,除了揪心之外,還隱藏著一股失望,一股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可悲。
然而她就只是個女孩兒罷了,她很明白,此刻的自己是翻不起任何的風浪的,尤其是在這個家里,在這個讓她都感覺不到絲毫希望的港灣,她的存在,更是顯得無比渺小。
這個家,是男人的!
而自己,充其量不過是男人的附屬品罷了。
這一刻,女孩兒甚至都能從母親那不斷閃躲的眼神里看到未來的自己。
如若自己再不為之反抗的話!
“娘,要不咱們逃吧...”
不斷地揣摩了自己的母親一陣子后,女孩兒這才支支吾吾地磕絆起來,這個時候,她是盡可能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整個人就好似在跟農婦密謀著什么一樣,兩只手就這么扶在那碗小米粥的邊緣,至于她的身體,則是屁股抬高了一絲,好讓自己能夠微微地保持前傾的態勢。
或許農婦壓根兒就不可能想到,自己的大閨女竟然會說出這般大膽的言辭,如若這樣的話再被自家的男人給聽到了,那么接下來的事,不需要她去思索,也能大致地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來。
就以男人如今的這個脾氣來看,理應是這樣的。
所以,當女兒的話這才剛一出口,竟真嚇得農婦的臉色是為之一變,從原本的那副委屈兮兮的模樣,是瞬間變為了驚訝,而后又從這瞬間的驚訝,是轉變為了后怕和擔憂。
“你小點聲,皮又癢了是吧...”
只見農婦一邊小聲地埋怨起自己的閨女,一邊又用眼神不斷地打量著小泥巴屋內的情況,因為她真的很擔心,擔心自己閨女方才的那一聲,是驚醒了屋子里的那頭野獸。
畢竟對于現在的娘兒們倆兒來講,野獸沉睡了,她們也就能稍加地喘息一下,如若又驚醒了野獸,那么所換回來的,除了更為兇殘的毒打以外,就只余下那不斷縈繞的謾罵聲了。
不過有一說一,放眼這個天下,怕是沒有哪個做母親的是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哪怕是自己的孩子當著面說著極為不合適的言論,可這些行為落在了母親的眼里,卻都不會引起母親的不適,因為母愛的偉大,是可以包含這些錯誤的。
“娘,您不能再這么軟弱下去了,就因為您的這個態度,這才讓那個王八蛋是愈發得變本加厲起來,您是我的親娘,是他的親媳婦,不是任由他大罵的牲畜啊...”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此時的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是刺激到了女孩兒,亦或者是因為她的心里本就對自己的父親是充滿了怨恨,總之當農婦的話剛一落下,便看到她是狠狠地將手中的碗給摔了一下,是重重地讓其碗下沿是磕在了面前的破木桌上。
至于女孩兒自己,則是瞪大個雙眼,極為不理解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娘親,而她口中的話,卻說得異常尖銳,所用措辭之激烈,一字一句就猶如一柄柄的刀子,是不斷地插在了農婦那本就脆弱的心房。
“你...”
一時間,農婦竟被自己的閨女給質問住了。
是啊,之所能被質問住,還不是因為自家閨女所說的話,不就是血淋淋的現實嗎?
不過農婦明白,閨女之所以對男人是有著如此大的芥蒂,完完全全是因為這些年的認知所導致的,畢竟在這些年里,自家閨女所看到的,便是一個完全沉迷于酒精的人,是一個動不動就容易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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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可是只有農婦才明白,原來的男人,可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