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當真不能去揣測老天爺的心情,真的!
正猶如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一樣。
繽紛的天空,同樣如此。
當第一滴雨珠就這般無聲地濺在肩頭上的時候,我們甚至連它的存在都為之質疑,只因這一滴的雨珠,是那樣的渺小,是那樣的不足以被人們所重視。
然而,當原本還很是晴朗的天,開始突然為之變了色彩,當本應如棉花糖般的云朵,是頃刻間變得為之陰沉,與之而來的大雨,就這么從天厥之上與之傾灑。
沒有征兆...
就好似天公的心情一般!
“起來啊,衛隊!”
當這般的雨,就這樣毫無征兆地打濕了這名弟子,那副狼狽的樣子,再加上此刻周遭的這些殘磚爛瓦,更是讓這一刻為之變得沉亢。
可眼下的殺戮尚未消散,于耳邊更是能聽到不斷傳來的哀嚎,所以對于這名弟子來講,他的眼中,便只余下一個人了!
正準確地講,在他的眼里,就只剩下衛東了!
絕不能松懈...
絕不能妥協...
絕不能氣餒...
絕不能,輸!
“起來啊...”
雨就這般無情地拍打在弟子的臉上,拍打在衛東的眼前,而與之一同在拍打著的,還有弟子那不斷抬起的手掌,還要他臉頰上不斷傳來的聲音...
以及衛東心底那加速沉淪的心!
而就在此時...
就在這名弟子還無法徹底喚醒沉淪的衛東的時候...
“醒醒!!!”
是令人感到無比熟悉的聲音...
是從楊爵那里趕回來的人...
蕭鴻!!!
原來,早在海赤精尚未圍困花城之前,蕭鴻便已然感覺到了此戰的艱難,所以在老早的時候,這位一劍堂的上座眾便給了衛東是下了一道死命令,是讓衛東率領一劍堂所有弟子死守花城,直至自己帶著援軍回來。
可是真等到衛東是率領著這些忠心的弟子堅守到此時此刻的時候,蕭鴻卻率先地食言了。
因為他壓根兒就沒能從楊爵的手里借到一兵一卒!
不僅如此,他更是因為自己決策上的失誤,而讓如今的花城是陷入到了這般絕望的境地之中,假若在當初的那會兒,他沒有一意孤行地選擇離開,他選擇了留在花城,亦或者是帶著花城的這些百姓給予戰略上的轉移的話,相信如今的花城,也斷不會是彼時的這副慘狀。
可以說衛東此時所承受的這一切痛苦,其根源都是出在了蕭鴻的這個決策之上。
現在...
當蕭鴻是將即將瀕死的岳靈兒給攔腰抱在懷中,然后是直接一腳踹倒了宛若懦夫一般的衛東的時候,雨打在二人的臉上,竟是這般地諷刺!
只不過此刻的岳靈兒,已不能用一個正常人去予以形容了,因為此刻被蕭鴻所夾在腋窩下的,當真就只能被稱為殘缺之軀了,沒了四肢,甚至沒了一部分的小腹,如若不是因為其微微浮起的胸膛,恐怕是個人在看到了她此刻的這副模樣的時候,都會認為她已經死了。
可是對于蕭鴻來講,但凡有這么一丁點兒的機會,他也要為之試上一試,因為他很清楚,對于衛東來講,岳靈兒的重要性!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蕭鴻絕不能讓岳靈兒死去!
絕不能!
哪怕就只剩下一堆爛肉,也不行!
這,便是曾經的衛東,是曾經那位名震天下的竹影殘劍!
“醒醒!!!”
望著彼時一副失了心神的衛東,望著彼時還不斷朝著這里瘋狂匯聚而來的海赤精,蕭鴻明白,此地絕非是長留之地,此地之兇險,當真是遠遠地超出了他心里所能承受的范疇!
所以無論如何,先得確保幾人離開這里才行,最不濟也得先率領殘部逃回花城的城內才行!
最起碼還有城墻一隔,倒顯得還算安全。
而隨著蕭鴻的這一腳下去,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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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將衛東原本四散的心神給踹回到了現實之中!
“師尊...”
雨水早已打濕了衛東的臉龐,讓他的頭發就這般濕漉漉地貼在了自己的額頭,貼在了自己的兩鬢,再加上那些不知在哪里被沾染上的泥土和血漬,可以說這一刻的他,看起來當真是無比的狼狽,是無比的軟弱。
尤其是他彼時所流露給蕭鴻的這副精神狀態,更是將懦夫這倆字是牢牢地刻在了他的臉上。
嘴巴唯唯諾諾地一陣呢喃,如若不仔細聽,還當真是聽不清楚,他方才的這句,究竟在說著什么,其聲音之小,就跟夏天的蚊子一樣。
“跟我回城里!”
一劍將再度襲來的一頭海赤精是暫且給逼退后,便看到蕭鴻是壓根兒就不顧衛東是否能承受,便將自己腋下夾著的岳靈兒給直接丟到了衛東的面前。
也不知這會兒的蕭鴻是怎么考慮的,甚至于在他的眼底,是壓根兒就看不到任何的憐憫之情,就好似這會兒的岳靈兒,已不再是個活生生的人了,而只是一個用以喚醒衛東心底暴戾的工具罷了。
只不過這樣的話,倒是顯得岳靈兒更加可悲了!
可是從另一面去看,從大局上去看,蕭鴻的這番作為,無疑也是最為直接的,最為干脆的,最為高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