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沒了飯食,那么對于趙淮來講,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去填飽肚子,先想辦法解決掉自己那咕咕亂叫的肚子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至于其他的事情,哪兒還有吃飯這件事來得重要呢?
畢竟這天下人都很清楚,閻王都不餓手下的小鬼兒,再別說是個人了。
若不能吃飽肚子,這還怎么打仗呢?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相信這般簡單易懂的道理,是個人都應該很清楚才對,所以對于趙淮來講,別看他長得是五大三粗的,可眼下的這會兒啊,他也不得不屈服于自己肚皮下的那個胃呀。
誰讓這會兒的他早已是兩眼冒著金星,是暈頭轉向的了!
只是對于眼下的這頓飯食,想要盡快地入了口里,可并不怎么容易,沙場在外,四面也都是那無邊無際的戈壁灘,想要在這個鳥不拉(shi)的地方是尋到一處酒家,那無異于癡人說夢的蠢話,別說是酒家了,就算只是一處路邊給旅人們提供清水的茶攤兒,怕也沒有幾家是開著門的了。
而眼下唯一能解決這餓肚子的辦法,那便是去找別的路子。
比如去跟那位專門負責大伙兒飯食配給的將軍處好關系,又比如是趁著旁人沒有留意的瞬間,神不知鬼不覺地給自己順上一些饃饃,亦或者再放大些膽子,就這般大搖大擺地到糧草監的軍帳去,然后敞開膀子扯開肚皮,是放心大膽地去吃。
當然了,以上的這些點子,卻都不怎么適用于當下的趙淮。
因為在楊爵的這支隊伍里,可是有著諸多的規矩的,有些規矩是可以實行事在人為這一套,有些規矩則必須要堅守原則,而就吃飯這一問題,就存有太多的規矩了。
一旦有人是因為個別的事情而錯過了吃飯的口子,那么對于這個人來講,不管他給出什么樣的理由,對于一名合格的軍人來講,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是不能找任何的借口的,因為對于一名合格的軍人來講,遵守時間才是最為重要的事。
可如若這個人連能不能守時地去吃飯都成了問題,那么對于那些更為重要的部署,是不是也可以讓其不守時,可以讓其完全按照自己的看法去行事?
軍隊就是軍隊,不是那些阿貓阿狗就能夠玩得轉的地方,這個地方,講得就是個規矩,而守時與服從,便是這里最大的規矩。
所以對于那些未能在飯點兒趕回來吃飯的人,不管這個人官居何職,也不管這個人是否為將,只要回來得晚了些,那么對不起,餓著吧!
要知道在楊爵的這支隊伍里,即便是天王老子來了,這規矩也不能被打破,因為有大把的人清楚,有些規矩一旦被打破了,那么其潛在的影響,將會改變整支隊伍的精氣神兒,而當這精氣神兒都已丟了,那么對于這支失了魂的隊伍來講,自然也就離分崩離析不遠了。
現在,擺在趙淮面前的問題便是這樣了。
他因為想要獲悉到更多的真實情況,所以才會帶著老家伙是一路縱深,不走大道只走小路,以確保他可以更為精準地去觀測到現如今的倉州。
可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早已是過了這吃飯的時辰了,而距離下一頓的開灶,卻還得再等一等,這可當真是難壞了他。
尤其是當他是看清楚了自己面前的那幾個空蕩蕩的大飯盆的時候,他那火爆的脾氣是噌地一下就被點燃了。
只不過彼時的他所想到的,并不是面前的那些空盆,他彼時所能想到的,乃是陰謀!
赤(裸)(裸)的陰謀!
要知道,他帶著老家伙是趕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出了大營,可以說對于他的行蹤,整座哨探營都已是蠻清楚得了,那么既然大伙兒都清楚他去干啥了,可為何還會出現如此的情況呢?
且不說留不留飯了,哪怕是給杯水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