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人,小姐您又不是不清楚其性格,這平日里他跟大伙兒連句話都不曾有的,咱這個院兒里,怕也就是您還能跟他聊上幾句了,所以對于他這一次所作出的決定,其實大伙兒也都感到不意外的,畢竟他這個人所追求的,可跟其余的那些人不同。”
急忙地讓自己是后退了兩三步,這才可以給自家的大小姐是騰出一些可供站起身來的地方,是一邊挪騰著自己,一邊口說著他人。
“這樣吧,你這就去備馬,我倒想看看,這姜凌所尋的道,到底是個什么樣的。”
說罷,也就順勢站起,在那高挑的身姿下,所蘊含的卻是一雙無比智慧的雙眼,看來如今的這位飛洋侯,可當真不是靠著家族的能力而身居此位的。
這位,范霜兒!
只是范霜兒卻不清楚,早在幾個月之前,她所做出的這個大膽決定,就已經被有些人給猜著了。
“既然陛下讓臣照實了講,那臣自當不敢有任何的欺瞞,此次一戰,情況實屬嚴峻,一旦讓夏志杰于秋后集結完畢,那么就僅憑我們在二十七關的部署,是很難與吐斯汗正面相抗的,畢竟對于夏志杰來講,這會兒的他可是一桿無比鋒利的矛,而我們這所謂的二十七關,也不過是一面面無法抵御風波的小盾而已。”
哪怕這屋內再是敞亮,可是對于彼時的楊爵來講,他的內心卻因眼下的戰局而顯得很是昏暗,因為他早就料到來這一天,當陸鋒是不惜一切代價得要撤掉鎮西侯府這一編制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感到了,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天竟到來得如此之快。
短短的十年,就讓吐斯汗是可以為了夏志杰的一紙檄文而征如此之數目的兵力,當真可以說,今天的這一戰,吐斯汗真得是祭舉國之力了。
可是再反觀龍寰的體系,反觀陸鋒和站在這位帝王身邊的百官,這其中的差距有顯得很是明顯了。
甚至在楊爵看來,他對陸鋒撤去鎮西侯府這一決定是感到特別的不理解,將秦罡一家數百口人連坐抄家,將數萬鐵槍軍給就地遣散,試問一下,這得要多么大的智慧才能做得出這般的決策?
難道這位龍寰之主當真不明白,秦罡和其手中的這支鐵槍軍,乃是真正意義上的龍寰之西壁壘嗎?
這些年吐斯汗之所以不敢貿然舉動,就是因為他們對秦罡所掌控的這支鐵槍軍的懼怕,也就是說,只要秦罡手中的這支鐵槍軍還駐扎于龍蟠關內,那么不管來犯之將是誰,也都登不上明都的城墻,而明都不失,則倉州不失。
對此就連楊爵這么個行將就木的老家伙都能看得明白,可他就是想不明白,為什么陸鋒會在黑潮之后是下達了那么一條即為愚蠢的命令。
可這又能怎么辦呢?
再是愚蠢,那也是皇命,而皇命不可違啊!
只是可惜了秦罡...
只是可惜了這支曾聞名于天下的鎮西鐵槍軍!
“想必陛下也早已清楚,如今代表吐斯汗出征的將軍,乃是老臣當年親手教出來的學生,而對于這位學生,臣可以說是很為了解這個人的,包括此子用兵時的套路,也包括他用兵時的策略等等,所以在臣看來,就此時倉州的那些部署,距二十七關淪陷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此話絕非老臣在此危言聳聽。”
死死地盯看著那副被攤開在桌面兒上的巨大地圖,可以說楊爵的話,是沒有給陸鋒留下任何的情面的,他的話就如同刀子一般,是刮得陸鋒的臉是生疼。
如果十年前這位龍寰帝王沒有將鎮西侯府給抹去,如果此刻秦罡還能繼續替朝廷去鎮守龍蟠關的話,相信如今的夏志杰也不敢如此放肆。
要知道,能夠跟夏志杰相斗了大半輩子的人,能夠讓吐斯汗是眼瞅著倉州一地而不敢輕舉妄動的人,其真正的本事與手段,又豈能是常人所能夠看得明白的?
再者說,作為曾經容天宇的兄弟,作為曾經的神火鐵足,秦罡的本事,那可當真是不容小覷的,只不過令人感到迷惑的是,就是這么一位富有傳奇性色彩的人物,竟能在十年前的錦州,是作出那般糊涂的決定,當真是令人無法理解。
而如今,隨著陸鋒是徹底取消了鎮西侯府的編制,并將秦罡手中的那支數萬人的鐵槍軍給全員打散后,這替皇家固守倉州的王牌軍,也自然就成為了往日的歷史了。
這也難怪說,為何當今的吐斯汗,會如此之囂張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