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慶廣?”
對于這個人,楊爵當真是有太久沒有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了,在老頭子的記憶里,上一次聽到蘇慶廣三個字的時候,還得是四年前了。
那是在慕容問心死去的半年后,在一次家宴上,老頭子是從一名家臣的口中是聽到了這人的名字。
到底是因為了個什么事,才會讓這么一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是進了楊爵的耳朵里?
其實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
因為一件兵器!
更準確地講,因為一件在大凉被人們所找到的絕世魔兵,瘋琥!
沒錯,正是那柄被玄天譜歸納進二十四天神魔兵之中的武器。
沒人知曉那一次的爭奪,是有多少家江湖門派被卷了進去,更沒人知道,經那一日之后,是有多少條人命是為之長眠,唯一所清楚的是,經此事之后,大凉的天龍館是一夜成名,是一舉沖進了玄天譜前十,硬生生地依靠著自己本身的硬實力,是將鎮西侯府、地炎宗給擠到了后面的位置去了。
所以從那時起,就有很多人在茶余飯后為之議論,說是這天龍館的教主汪庸定是奪得了那柄絕世魔兵,此人定是成為了瘋琥的傳承者。
可這樣的坊間傳聞,也著實是有些站不住腳的,要知道隨著一柄天神魔兵的問世,那隨之起伏的江湖勢力,就如同江海里的一葉扁舟一樣,當真是應了那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老話,是成也神魔,是敗也神魔。
要知道,即便是天龍館沖進了玄天譜前十排位,可是這樣的排名也不過是給世人看的,這樣的排位就壓根兒不是最為真實的一面,畢竟這天龍館再是權勢滔天,再是背靠朝廷,可這背后之人的本事,也不過是個先天之境罷了。
而在這個世上,雖說這先天之境乃是一個武學之人能否入道的門檻,可是跨過了這道門檻的人也是大有其數的,先不說別的,就單單只看看趙璇此前所服務過的神印閣,其先天之境的強者,也不過是其神印閣內的外門弟子罷了,也就是說,讓那些武學之人是耗費了一輩子的時間才換回的成就,也不過是守御者之列的最外圈兒的那撮人罷了。
所以對于那些了解了門道的人來講,這天龍館的故事,也就顯得是有些好笑了。
就僅憑一個先天之境,又豈能配得上那柄瘋琥?
而楊爵又恰巧正是那一小撮懂行的人!
作為曾經與蓉天宇并行于天下的老將軍,他對于守御者的那些事兒,雖知道得不多,但也絕非是個門外漢,所以對于天龍館的事兒,對于瘋琥的事兒,他自然也就比尋常的百姓是要知道很多秘密的。
只不過在那一夜的家宴上,自家的門客所說出來的這段秘密,卻是他聞所未聞的事。
原來在瘋琥降世之前,蘇慶廣曾和宇文太平兩個人是出現在了大凉硯山,要知道硯山這座城,便是之后各家爭奪瘋琥的旋渦之中心,其當初事態的嚴峻程度,更是跟十年前爆發在燕湖島上的黑潮一事相近無幾。
而二者之間的區別便在于,黑潮一事,讓曾經不可一世的靈劍宗是直接跌出了玄天譜前十之列,若不是還有個尉遲無情再苦苦支撐著宗門,想必就憑借著當初有幸活下來的百八十號弟子,豈能重振當初的輝煌?
當然了,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夕的人在背后暗箱操作,要不然尉遲無情這個老家伙也不敢將云澤這柄天下神兵是據為己有了。
反觀這天龍館,亦是如此,如果說這背后沒有像夕這般的強大勢力在庇佑的話,想必天龍館也不可能一舉沖得進去玄天譜之列的,因為無論怎么看,四年前的天龍館,都不具備前十之列的硬實力。
只是在楊爵看來,在那般多事的節骨眼兒,蘇慶廣這么一位未來的安國侯爺,為何會跟宇文太平攪和在一起,一個是堂堂正正的國公二世祖,另一個則是在江湖人的心中早已臭名昭著的滅世大魔頭,試想一下,這般的組合,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如果說宇文太平為人不夠殘虐的話,又怎么可能被江湖上的人戲稱為尤東的閻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