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借口,更不能膽怯,就只能硬著頭皮地去上,不要考慮身后的那些事了,什么輜重不夠,什么糧草不足,什么軍械老化,什么后援遲緩,這些問題統統都等到他夏志杰拿下了鐵山關再議吧。
只因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拿下鐵山關,找到華玉公主,制止古伊娜爾·阿緹雅心中更為瘋狂的計劃!
借著黎明前的這股尚未褪去的黑暗,夏志杰只能將自己心中的希望是寄托于一旁的張翔英的身上了,無比慎重地拍了拍張翔英的肩頭,雖什么都沒有再說出口,可又好似什么都再三地強調了一番。
“上了!”
而對于張翔英來講,他就只是向著眼前的夏志杰是微微地點了點頭,待這兩個字還未墜地呢,便能看到此時的他是用手中的刀柄,朝著自己所戴著的那副厚實的面盔上是重重地磕了一下,只聽到三兩聲清脆地聲響之后,都還能隱隱約約地聽到那一絲嗡響。
張翔英出發了,不,更準確地講,這個男人為了不讓此刻的夏志杰感到更為的難堪,為了能將陳勝利那幫人所犯下的錯誤不再擴散,為了能趕在王晗出事之前是將這位任性的公主給救回來,他只能是硬著頭皮地去闖一闖眼前的這座聞名于世的鐵山關。
鐵山關...
關鐵山...
這一仗,可不好打啊!
風云變幻,日宿萬千,方才還只是黎明,可眼下的日頭就已經是爬到了蒼穹的最頂端了,又因這大暑的尾巴是讓天空的云都留不下多少,這就讓身處于地表之上的戰士們就只能在不斷攀升的高溫下被炙烤著。
那逐漸滾燙的甲胄...
那逐漸瘋狂的吶喊...
甚至于當那柄滿是磨痕的刀,就這般地朝著眼前的敵人所砍去的時候,都還能隱隱約約地聞到一股子皮子燒焦了的氣味兒,這不得不說,挑這個節氣來進攻鐵山關,可當真是豬腦子才能想得出來的。
如果說趕在秋收之后再嘗試進攻,一切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只可惜世間萬物,可不會說是因為某個人的想法而讓整個時空都為之停擺,這不可能!
幾個時辰過去了,耳旁那打打殺殺的聲響,依舊還在縈繞,雖說趕在黎明前后發動進攻的張翔英并未能如期地率部登上鐵山關,可是在他不斷地沖鋒下,在他不斷地為之變化著進攻的戰術,還真就讓他在這座鐵山關的城頭上是留下了點兒自己的印記。
城墻雖未塌,可卻是實實在在地被攻陷了一處,而彼時的廝殺聲,也大多是從那一處的殘垣上所傳來。
只是對于一直在不遠處為之觀戰的夏志杰來講,他很清楚,今日這一戰,算是他徹底地與楊爵劃清了界限,更是親手將吐斯汗與龍寰之間的戰事所引燃,即便這本非他意,但在龍寰人的眼里,在陸鋒的眼里,在楊爵的眼里,這率先地開戰,就是他夏志杰的授意。
誰讓他是此戰的大將軍呢!
不過有一說一,這倉州沒了鎮西侯府,還真是不行啊!
最起碼對于張翔英來講,這腦袋上沒了那支一直令他提心吊膽的鎮西鐵槍軍,他心中的那份底氣都好似變得更為地凝實了一般,所以今日這一戰,他更是格外地賣力,畢竟這對手都沒了,也就沒人能阻止得了他了!
就僅憑如今的這些尋常將士,這不就是以卵擊石嗎?
鐵山關又如何,倉州二十七關有能如何?
只因在張翔英的認知里,這倉州都已沒了鎮西侯府,沒了那支無比霸道的鐵槍軍,就僅憑著眼下的這些歪瓜裂棗,當真能抵擋得了他手中的這支天狼盾衛嗎?
所以說,這城破關消,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而且再說了,目前的鐵山關還余下多少人在固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