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船艙。
疤臉男敲開門,笑道“大兄弟,咱也沒進去過這霧里,不知道還有多少海里要走,我燉了些魚片粥,給你們端進來,你和孩子吃飽了再走。”
余大龍收起情緒,點了點頭,吃過稀粥,疤臉男拿出果酒,道“也要多謝大兄弟仗義,有了這兩錠金子,今后家里的娃娃也能過得好一些,只是大兄弟這一去,就是再沒有相見之日了,我與大兄弟一見如故,祝大兄弟平安多福。”
余大龍拿起酒壺,心中泛起酸楚,也不知道前路多少坎坷,此時有人吉言相送,這人雖丑陋了些,且是個凡人,但也算有心了,余大龍豪邁大笑道“多謝兄弟你吉言。”一口喝下,就見那整一壺酒直直灌入口中,滴酒不剩。
只一喝完,那酒入腹中,五臟六腑如火燒火燎一般,余大龍一腳踢得桌椅飛了出去,怒喝道“好個惡賊。”
疤臉男靠在倉門口,也不逃離,大笑道“這可是我早年在徐海府中重金換來的劇毒,專殺你們這群修士所用,大兄弟還是莫要亂動的好,否者藥性發作的更快。”
余大龍提起真氣,竟軟綿綿的四肢發懶,眼前漸漸迷糊,天旋地轉,頭痛欲裂,喉嚨更是火燒一般,喊不出聲來,垂頭瞧著懷中的孩子,那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他的痛苦,原本乖巧伶俐,此時也煩躁啼哭起來,余大龍憋著一口氣一掌擊打心口處,黑血噴吐而出,緊忙探手入懷取出一枚丹藥服下,只覺得心脈護住,身子好受了些,一跨在前,已在一丈之外,到了疤臉男面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狠狠道“你就不怕死嗎?”
疤臉男被掐得呼吸不暢,卻惡狠狠瞧著余大龍,嘴角咧開似乎還在嘲笑,面容比之惡鬼更為丑陋,余大龍手上用勁,將其甩在一旁,疤臉男確實沒有修為,只被余大龍一提一甩,伏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拼命喘氣,卻不甘心的抬頭歷聲狂笑道“死,只要能拖你們一個一起死,死還有什么可怕的,我們生活在漁村本就安分守己,日子艱苦卻也快活,就是你,就是你們這群惡人,要去什么定陽山島,憑著一些本事脅迫我們前去帶路,我們即便聽從,可是又有幾人可以回來的,你瞧瞧我,你瞧見我臉上的疤了吧,可這又有什么關系,我只是留了道疤,可我大哥與嫂子,連命都沒有了。”
余大龍嘴角不斷溢出黑血,滴在木板如硫酸腐蝕一般,冒出黑煙,余大龍一手捂住胸口,細細感受,雖然護住了心脈,但那劇毒卻隨著真氣引經脈周轉,如今抽筋吸髓一般不斷侵蝕全身,余大龍運勁封閉各大穴位,只要不動真氣,就能讓其延緩劇毒發作,只是即便如此,若無解藥,怕是也撐不過兩日。
瞧著眼前凡人,余大龍心中怒火難息,料不到圍殺堵截九死一生都過來了,如今卻被一個凡人算計,可即便殺了他,又有何用,這懷中的小主,只怕也要難以存活,想到悲處,眼角血淚流下。
那疤臉男似乎有了些力氣,坐起了身子,斜靠一旁,痛哭流涕,凄厲道“那日,村里來了兩個歹人,強迫我大哥開船帶他們去定陽山島,又瞧見我大嫂,非要一起上船與他們同行,只怪我們沒有本事,我氣不過,只是多瞧了一眼,那人劈頭就砍我一刀,只怪我瞧他們的眼神不善,就算我被砍死,我也認了,可我大哥大嫂是個好人,是個老實人,他們家中還有兩個年幼的兒女,就不能也放他們回來嗎,那日這一走,我就再也見不到我的大哥大嫂了,我知道,他們肯定都被害死了,都被害死了!”
余大龍心中酸苦,怪不得這人愿意接下這活,當初承諾帶到定陽山島附近,怕是早就有了這個心思,這幾日的相處,也是為了麻痹我,讓我放下戒備,只是我無害人心,他人早有了害我之意。
余大龍瞧著這人,只想一掌將其斃命,手舉之時,卻遲遲揮不下去,此時聽見懷中嬰兒哭聲,自嘆道“罷了,罷了,殺了你又有何用,還要動用真氣浪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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