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每一個人都在努力地為生存而從不懈怠,在這樣一個知識儲備與生產力都極度落后的地方,活著卻仍然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兒。
每年都有不少的老人為了給子孫后代留下更多生存的可能而自愿走進山洞或者深林,等待死亡的降臨。
說到死亡,三人都不由得沉默下來。
“慕大哥,你幾歲開始打獵的?”對于打獵一事,男孩子都有一種近乎執著的堅持,白狼一直以來都有在練箭,一路走來也打過兔子鳥兒等一些小獵物。
“和你差不多大,我記得最清楚的是那次,我們遇到了一只棕熊……”
“我也想去打獵,打那些大家伙。”聽著阿慕的熱血經歷,小男孩的小心思也不由得活泛了起來。
“我那時候可比你高多啦,再說每一個人大約都是由阿父帶著去第一次的,我又不是你阿父……”意識到什么,突然消聲。
白狼的眸光在瞬間黯淡下去,手指不住地摩挲著已經變色卻光滑如玉的洞簫。
“對不起,小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阿慕像阿依常做的那樣,蹲在白狼的面前,很是誠懇地道歉。
白狼只是緊緊地抿著唇,良久才輕輕地搖了搖頭,同時一顆冰沁沁,亮閃閃的淚珠也砸在了三人的心上。
“等咱們在部落安定下來了,我就帶你一起去打獵,好不好?”
低垂的小腦袋遲疑卻又堅定地點了點,卻還是沒有抬起來。阿慕無奈而歉疚地輕輕摸了摸眼前黑黝黝的小腦袋。
“下次我們一起去打獵,好好練箭,咱們一定能打到一只大家伙的。”阿依也走過來,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語氣輕柔而富有魔力。
“嗯!”小腦袋終于抬了起來,小臉也明媚起來,眼角掛著的淚痕也顯得不那么刺眼了。
“咱們繼續走吧,趕了那么長時間的路,還挺累的。”阿依動動胳膊,揉揉頸子,還適時地打了個哈欠。
牽著馬,挑著擔,三人一路探草一路前行,一步一步翻過了一座又一座山,就到了阿慕所說的那棵樹下。
幾人再一次停下來歇息,喘著粗氣,又補充了點兒水。太陽已經西斜了,將暮的日光不再那么毒辣,照在身上反倒有一種奇異的舒適感。
晚風拂過,每一個疲累的細胞都被安撫地極為熨帖。突然,不遠處的灌木叢劇烈的晃動起來。
已經有了不少經驗的幾人趕緊戒備起來。弓箭,骨刀也很自然的裝備在身,隨時準備大干一場。
在風都緊張得快速跑過的時候,那劇烈晃動的樹叢后面突地跳出了幾個毛胡子!
“你們是什么人?”突然樹林里冒出一群拿著長矛的野人,說的是阿慕的語言,而神奇的是,阿依發覺自己聽懂了!
“大狗!”阿慕撂掉身上的挑子,突然朝著那幫人奔去。霎時,所有的眼睛都被他吸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