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官兵接下她扔過來的包子,便知是個練家子,也不敢小看了:“自然是宮內交代的事。姑娘是學武的嗎?不知道出自哪派。”
雅心看清了二位官兵的模樣,從未見過,想來這時候能受派出宮也只有趙懷寧的人了吧。互相不認識,雅心也沒什么好怕的了。也跟著攀談:“原來是宮里的人呀,失敬失敬!”
為首的擺擺手,并不將這打扮樸素的雅心放在心上,以為她是陳清悟的侍女。
陳清悟這邊回他的話,:“師承太乙門,師傅是太乙門掌門楊崢。”
“楊崢武功高絕,早有耳聞,原來是楊崢的高徒啊,姑娘這是要到哪里去?”兩位官兵聽著楊崢的名字,起身抱拳,練武的,多少都會欽佩這些武學大家。
陳清悟也起身,謙遜的行禮,:“不敢當,我這是要回粹城,不瞞二位,家父是粹城城主陳戈,我是他的長女,陳清悟。”
兩位官兵聽了,徒增親切之感,有些欣喜的說:“原來還是官家小姐,我叫高衛,這位叫徐才,我二位要去郢都,跟你們也算是順路。太上皇病重,我們受了旨意,去詔安境王入京,雖說可以飛鴿傳書,可到底是這樣的大事,所以陛下親派我二人前往郢都。”
“太上皇?”陳清悟聽得莫名所以,不解的問。
“是啊,前幾日太上皇趙乾令突發疾病,禪位于安寧王趙懷寧,如今已經昏迷不醒,已是彌留之際,所以現在急著詔回安境王。”為首的那位叫高衛的喝了一口茶水,解釋道。
“既是順路,兩位官爺可否與我們同行?”雅心在一旁突然站起來說話,在背后悄悄拉了一下陳清悟,“我們小姐雖然有些武功,但終究還是個女子,路上怕是不安全,跟著兩位官爺,既安全了,又能省下不少過關隘的麻煩,官爺們放心,我們都會騎馬,不會影響你們的。”
陳清悟不解的看向雅心,而雅心則是一臉請求的神色,陳清悟只當她是尋親心切,當下慚愧的說:“唐突了,唐突了,二位不要見怪。我們不好麻煩二位官爺的。”
但兩位官兵覺得欣喜的很,能有兩位女子同行,怕是將軍出征也沒有過的待遇。“不妨事不妨事,跟著我們走就好了,只不過你們馬車怕是坐不得了。”
陳清悟剛要推脫,雅心又拽了拽她的衣袖,仿佛有話要說,剛巧這是小二高喊,菜來了,兩位官兵抽筷吃飯,陳清悟說要出去打發了車夫,帶著雅心離開了。
雅心出門便牽著陳清悟往沒有人煙的偏僻處去,言辭懇切的說:“清悟妹妹,對不起,我騙了你,我不是逃難去找我表哥,我是從宮里逃出來去找安境王的。”
“什么?!”陳清悟不可置信。
“現在不安全,我就長話短說了,七月六日晚上,安寧王趙懷寧,控制了禁軍,逼宮弒父,這才得來的現在的帝位,這些都是我親身經歷的,我的主子是元妃,太上皇還清醒的時候,寫了一封血詔,命我送到安境王手中,國家大事我也不懂得,可我知道帝位怎么可以落在弒父的人手中,如此不忠不孝不義,這樣的人怎配為人君?清悟妹妹,請你幫幫我。”雅心篤定陳清悟是一個正義的人,她一定會幫自己的,因為她堅信,一個連路上的乞兒都會幫助的陳清悟,在面對國家大義的時候,又怎么會冷眼旁觀。雅心環顧四周確定無人,掏出被她藏在胸口的血詔遞給陳清悟。
陳清悟看了之后震驚無比,“天下竟有弒父之人!我該怎么幫你?!”
雅心狠狠心,:“和這兩個官兵一起走找機會把他們控制住。”
而陳清悟把血詔還給她,說道:“殺了他們才能永絕后患。”
雅心吃了一驚,這個清純善良的姑娘居然開口就是殺。
陳清悟說道:“我十四歲就隨父親上過戰場,敵我之間,不可以仁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