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才清醒一些,語氣軟下來:“起來起來,是朕不對,朕方才被元維安氣到了,一時沒控制住,你起來繼續說正事。”
王安站起身來,將此事一一告知皇帝,皇帝也是一臉疑惑,:“兩相矛盾,必定有一方在撒謊。”
王安說道:“臣認為雅心逃脫的可能性較大。尚服閣有雅心領取衣物的記錄,由此可以推翻她七月三日出宮未回的說辭。臣已命人將內閣太監,當日守兵押至刑獄,重刑拷打一番,必有成效。”
“重要嗎?雅心必定是逃了,重刑拷打江臨等人即使得出了他們做了假的名冊又能如何,現在的重點是雅心身上,她是知道真相的,她一旦逃出去,后果不堪設想。”皇帝冷笑一聲,最怕的還是到來了,突然,當日太上皇拉著元妃進內殿的情景一閃而過。
皇帝靈光一閃,大驚:“遭了,當日父皇曾獨自拉著元妃進過內殿取國章,過了半晌才出來,也許,也許...雅心帶著什么東西出逃的!”
突然一個念頭同時在他們二人心中升騰起來,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詔書?!”
那日的時間的確足夠另擬一份詔書,國章當時也在內殿,這是最大的可能性,盡管對他們來說,是最糟糕的,最不愿意相信的事。
王安說道,:“臣即刻命人抓捕雅心,只是如臣推斷的話,琴兒憑空消失,必是為了轉移我們的視線,推延時間,雅心的母親是元太妃的陪嫁,出自元家,雅心父母那邊的說辭并無任何漏洞,恐怕這中間元維安脫不了關系。琴兒,估計也是藏身于元府。”
“脫不了干系又如何,這事放不到明面上來,左右都是拿元維安無可奈何,再者,元太妃在朕手上,雅心不敢拿元太妃的命冒險,元維安應是不知道實情,否則一旦發作起來他與我們必定是兩敗俱傷,首先遭殃的就是元太妃,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抓捕雅心,而不是去拷問那些個不打緊的人,把他們都放了吧,省的再惹人起疑。”
王安聽了皇帝的話若有所思,將整件事串聯起來,當日太上皇和元妃進了有國章的內殿,半晌方出,極大可能另立詔書,雅心當時可能就在內殿之內,隨后就沒了雅心的蹤跡,元維安不知情,說明雅心顧慮元太妃,并未就近求援,那么,她拿得應該就是禪位詔書無疑了!禪位給誰呢?:“陛下,臣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帝說道,:“愛卿在朕這里,永遠都可以直言不諱。”
王安跪下說道,:“陛下,雅心極大的可能手持詔書出逃,應該是什么詔書呢?依臣之見,恐怕是禪位于安境王的詔書,安境王領兵八萬戍守邊境郢都,有足夠的實力和陛下抗衡,微臣愚見,真正的心腹大患不是雅心和那封詔書,而是安境王趙懷柔!”
王安說的不錯,甚至句句都是要害,可是他剛剛行了弒父之事,此刻就要殘殺手足了嗎?誰也不是天生冷血無情,弒父殘殺手足,趙懷寧的心里也不是毫無波瀾,只是為了這世間權利的頂峰,他必須得舍棄良知!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否則陛下辛苦籌謀,毀于一旦!”王安見皇帝陷入猶豫之中,再次諫言。
半晌,皇帝點點頭,:“去派一隊暗衛,暗殺安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