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話的人戰戰兢兢,跪在地上,又復述了一遍:“我們侯爺說,他在侯府等您,請您自行前往。”
不管安境王這些年如何受冷遇,如何被放逐邊境,拋開皇子身份不談,好歹也是手握八萬大軍的王爺,勇毅侯居然敢如此托大,不出門以下屬之禮相迎,反而要安境王主動去拜見他!
雅心說道:“這可不合規矩,且不論安境王的皇子身份,也是比侯爺高一級的王爺,依制該勇毅侯執禮前來拜見,你們侯爺竟敢如此怠慢...”
雅心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安境王打斷了,:“社稷有功之臣,本王敬重,從軍之人原也不在意這些虛禮,帶路吧。”
戰戰兢兢的小侍從慌忙起身帶路,安境王,雅心,陳清悟,高湛,一行四人跟在其后。
勇毅侯府離城門不遠,約摸一刻鐘,幾人就到了侯府門前,侯府建得氣派非比尋常,門前立著朱雀玄武,更是一派雄偉之氣。
“勇衛家國”四個字提在府匾之上,陳清悟念了念,引路的小廝說道:“這是先皇念我們侯爺當年戰退古月國的功勞親筆所提。”
陳清悟點點頭,原來如此,古月國百年來都是趙國的第一強敵,百年來,趙國面對古月國的進攻多有戰敗,多次割地求和,有擊退古月國這樣的戰功在身,也難怪梁煜有這樣的傲氣。
未多時,侯府之內梁煜滿臉堆笑的走出來,:“安境王大駕光臨,下官忙著在府內設宴,這才沒有出城相迎,王爺莫怪啊!”
安境王下馬,說道:“怎會怪罪侯爺呢,本王來前也沒有先行告知侯爺,這是本王的不是。”
兩個人的寒暄令陳清悟皺起眉頭,方才還是一副瞧不上安境王的樣子,轉臉就如此殷勤,真是令人作嘔。
“宴已設好,王爺,快些入府吧!”梁煜恭請安境王入府。安境王沖他微微一笑,抬腳跨入了府門。
酒過三巡,安境王開口說道:“侯爺,本王來此是有要事相商,還請借一步說話。”
梁煜揮揮手,:“哎,這歌舞曼妙,佳肴美味,何不盡興,有什么事稍后再談。”
安境王聲音又拔高了幾分,說道:“請勇毅侯屏退左右,本王有要事,遲了,可就不好了!”
梁煜看他動了真格的,也不好再多拖延,揮揮手命眾人退下,安境王此刻才拿出詔令,交于梁煜,梁煜細細看了看,血詔已經發黑,雖是以指代筆所書,也能看出來筆跡確是先皇不假,下方國章印的清晰,的的確確是一封先皇詔書,:“這就奇了,前些日子本侯在朝中親眼目睹安寧王持一封禪位詔書登基,又是皇太后親口宣讀,筆跡我也驗看過,確也無疑,這封詔書也不假,這就奇了,先皇怎會寫下兩份詔書呢!”
雅心此時掀開帽子,漏出真容,說道:“侯爺,奴婢是元妃身旁的雅心,安寧王逼宮那日是由元妃相陪,奴婢在場聽得一清二楚,安寧王的詔書乃是偽造,安寧王逼宮弒父,危急關頭,先皇寫下血詔,命奴婢無論如何也要將此詔書送到安境王手中。侯爺實在無需疑心,若奴婢從中作假,也該是給安渡王啊。”
元妃作為先皇寵妃,各個場合先皇必帶元妃出席,因此,雅心也和諸位王侯將相都混個臉熟,此刻雅心出來作證,梁煜立時就信了三分。
看著梁煜還在猶豫,安境王決定再推他一把,說道:“函谷關的王將軍,已經決定全力相助。現今手上已有七萬人馬,本王的衛境軍,還駐扎在郢都,相信不出三月,必能將逆王趙懷寧拉下來。”
這句話實則在點梁煜,果不其然,梁煜只是稍作遲疑,:“既然如此,下官謹遵先皇召令,唯王爺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