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嚴雙手一攤,一副無賴的嘴臉,:“我可沒說您和元將軍結黨啊你莫要血口噴人,再說了,你僅憑西營大軍里有衛國侯府的人就說西營大軍是侯爺的私兵,可有實證嗎?”
曹修暗罵張嚴是個老狐貍,不著痕跡的拉他下水,明里暗里職責曹修和元維安結黨,曹修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人算計了,幾個大臣圍著曹修口誅筆伐,縱使曹修能言善辯,此時也不免詞窮。
相國裴儀睜開了閉著的雙眼,清了清嗓子,周圍的目光全都聚焦過來,裴儀自從皇帝登基以來,上朝便是沉默不語,事不關己,更是高高掛起,以至于在場的人都逐漸遺忘了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國,只聽他淡淡的聲音在朝陽殿內卻有如雷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裴儀整了整衣領,說道:“何為私兵啊?不在府不在冊,只聽一人命令的才叫私兵,稷城軍十萬,西營大軍十萬,都是入冊了的精兵,為國土守衛多年,我不信在先皇圣明之下,有不忠之人只聽一人命令的,南韓主動攻打稷城,難道沒有兵符令下,就無人反擊跪地等待南韓屠殺不成?至于你們在這爭吵不休?你們想要的是打退南韓還是想要那塊和平時期可以調動大軍的兵符啊?”
裴儀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連串反問,竟連帶著陛下的臉都打了,因為兵符一事,本就是趙懷寧最先提出的,:“曹修和張嚴這種文臣不懂,衛國侯為國征戰多少年了,難道也不懂嗎?”
衛國侯被問得啞口無言,趙懷寧打了圓場,:“依相國之見,此事該如何啊。”
裴儀的腰桿挺得筆直,眼神凌厲而自信,說:“我愿為使臣,前往南韓,勸說退兵。至于統率全軍的人,先看看戰況再說,稷城軍的副將,也不是平白坐上了副將之位的。”
張嚴此時恬不知恥,居然又湊到前面,說道:“臣認為,皇太后身為南韓長公主,南韓皇帝是皇太后的親弟弟,可由皇太后勸和.”
趙懷寧瘋狂的向張嚴使眼色,但張嚴領悟的晚了,當下就被裴儀反駁道,:“大監之死,懸而未破,皇太后也是身涉懸案,恐怕由她出面不太好吧。”
曹修這時感覺好不痛快,上前奏稟,:“當日太卜令以星象之說,明言需娶了衛國侯之女為后,方能免遭國難,如今邊境有安境王蠢蠢欲動,南韓也率兵攻打我國,可見太卜令所言不實啊,臣要據此彈劾太卜令。”
趙懷寧氣得跳腳,可又無可奈何,只怪張嚴愚蠢,趕著話鋒掉進去,誰也拉不出來,曹修此言一出,朝中一些不明真相的大臣心中都悄悄擺起了一桿秤。
先皇病重駕崩,皇太后親口宣讀詔書趙懷寧繼位,宣稱大監病重去世,元妃病重無法見人,趙懷寧原配王妃失足掉入懸崖,喪妻喪父的趙懷寧以星相為名,娶了衛國侯之女,邊境傳言趙懷寧逼宮造反,假傳詔書謀奪皇位,緊接著,元維安下了大獄,安渡王大鬧封后典禮,大監之死有疑,再到今日,南韓舉兵進攻。
一連串的事情出來,真相正在逐漸浮出水面。
趙懷寧有些不敢看向裴儀如火如炬的目光,下意識的躲避,裴儀心下了然,只道了一聲告退,率先離去。
朝退的倉促,竟然都忘了今日是來取兵符,定統帥人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