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悟說道,:“早晨光顧著生氣了,沒仔細想過,現在想起來,總覺得心中不安。”
徐文杰打岔進來說:“你這丫頭,說話不能一口氣說完,在這吊人胃口。究竟哪里不對了。你倒是說啊!”
陳清悟惱羞成怒。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就會打岔,我這不想著怎么說呢嗎?”
徐文杰哭笑不得,以他軍侯之尊,雖然他為人親和,但也從沒有人這樣對他說過話,更別提瞪著他了,陳清悟是頭一個,但他并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她可愛隨性,別具一格。
陳清悟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梁侯的應對之法的確極佳,再找不出比這更加好的了,只是咱們的對手是王安,王安的詭計我也已經領教過了,三言兩語就斷了徐侯控制冼州軍的可能,這樣的攻守計策,梁侯想得出,王安就想不出了嗎?”
話音一落,二人楞在當場,安境王一拍腦門,:“這個王安,詭計多端,現在大部分兵力都被梁侯和王殤調走,若王安不鉆這個陷阱,那可就遭了!”
徐文杰也憂心忡忡,說道:“現在反應過來,有些晚了吧,冼州軍距此不足三十里。”
陳清悟搖搖頭,臉上浮現一抹堅毅,:“不晚,我料王安不會把主要兵力放在正門,他一定會反其道而行之,我猜,南門和一線天,才是他的目標。”
安境王還是沒明白,說道:“可是梁侯和王將軍已經埋伏好了,這時候再調他們回來,怕是來不及。”
陳清悟胸有成竹,:“王爺,您去傳個令,讓梁侯帶人回來,再讓王殤將軍和徐侯帶兩萬人去攻打冼州,就說,王安及張末伙同趙懷寧謀帝位,把他們殺了,讓他們投降。他們反其道而行,那咱們,也效仿一下王安先生吧。”
“如此一來,咱們對上冼州軍勝算就不大了,即使攻下冼州,那濱州也多半不保。”安境王還是沒辦法完全照作,他有疑問,必須得問清楚,不能盲目聽信她言。
陳清悟卻十分自信的說,:“王爺放心,我必不會讓你得不償失。”
徐文杰說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這個黃毛丫頭,以你的資歷確實難以服人,你有什么計劃,總要說清楚了,才能放心的實施,這關乎上萬人的性命,不是兒戲。”
陳清悟翻了個白眼,他說的對,她的確資歷淺,只好解釋道:“我準備唱一出空城計,但卻不是真正的空城。哎呀,過來過來,我細細說于你們聽。”
陳清悟帶著全部的人馬,趕去了南門,吩咐高湛帶一萬人馬改道去了一線天,埋伏好,不要發出大的動靜,并裁撤城門上大半守衛,陳清悟此時已經換了一件紅色蟬衣飄紗長裙,手持一把利劍,和安境王并肩站在城墻上。
安境王命人將古箏抬到城墻之上,他盤腿坐下,開始彈奏一曲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原就是戰爭中為鼓舞士氣所做,曲風崢嶸,安境王手指彈出的第一個音節,仿若有如雷鳴之音,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渾身一激靈
曲聲宛如游龍一般,聲勢浩大,安境王身穿月白色的錦衣,閉著雙眼,一雙英氣的劍眉微微皺起,在這樣的環境下,他仿佛謫仙在世,非同一般。
而一旁的陳清悟,一身紅色的衣服,隨著風飄揚,更襯她的肌膚雪白無暇,胸口大面積裸露的肌膚更是嬌嫩,長發被她散了下來,風從發間吹過,又是一抹絕美的景色。
陳清悟在城墻上為安境王舞劍,為那首高山流水舞劍,畫面絕美,即使城內的兵將知曉即將到來一場大戰,也還是被這一瞬間的絕美震撼到了。
安境王不知道何時睜開了眼睛,緊跟著她的舞姿,心神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