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處的將士后撤,高湛一臉疑惑的抬頭看,卻見城墻上,祁隆提著姜華庭的頭顱,高呼勒令退兵,身旁跟著一個矮小的小兵,定睛一看,才發現,竟然是陳清悟。
高湛喜上眉梢,:“是咱們姑娘!”
已經殺紅了眼的粹城軍,聞言看向城墻,陳清悟身著晉陽軍的服飾,個子小小的,但卻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勢,使她即使站在高處她兩個頭的祁隆身側,也不遑多讓,陳清悟從城墻之上躍下,引來一眾人馬側目,驚嘆連連。
“希望祁將軍盡快收復晉陽軍,來給我軍做個幫手,在下先行告辭!”陳清悟轉頭對還在城墻之上的祁隆高聲說道。
話畢,陳清悟騎上馬,帶著高湛轉身,準備去殺張帆那支隊伍一個回馬槍。
祁隆趁著她轉身之際,高聲說道:“姑娘放心!”
陳清悟沒再答話,只對身側的粹城軍說道:“走!咱們去殺個回馬槍!”
粹城軍在陳清悟的帶領下,絕塵而去,馬不停蹄的往城外駐扎地趕。
路過一片還在燃燒的樹林,再往前看去,雙方大軍已經混戰一團,粹城軍節節敗退,已經退到營帳之后。
江明遠衣衫破碎,身后無數倒地的士兵,死傷不詳,張帆這廝,是奔著全殲對方來的,下了死手。
陳清悟眼睛紅了,怒上心頭,嘶吼道:“粹城軍!隨我殺!”
額頭青筋暴起,陳清悟的嗓子都吼破了,粹城軍面對敵軍雙倍之數,抗爭至此,已經傷亡不少,愧疚,憤恨,在心中騰起,都化作了一股殺意。
陳清悟身先士卒,騎著馬,提著劍,沖進敵方陣營。
晉陽軍不知道自己后院著火,毫無防備,身后涌出來的軍隊讓他們措手不及,倉促轉身迎擊,卻又被身后的粹城軍一刀捅入。
晉陽軍至此被前后夾擊,原來奮戰的粹城軍,見到陳清悟帶著援軍而回,瞬間被點燃了士氣,重整旗鼓,許多躺在地上的傷員,都掙扎著起身繼續拼殺。
張帆有些震驚,這是什么樣的軍隊,竟有如此戰力。
可來不及多想,就有一個小將殺到他這來了,看他行進方向,分明是沖著自己而來。
張帆連連后退幾步,高湛已經殺開一條血路,雙眼盯著張帆,猶如獵人盯著獵物的眼神。
張帆回頭看了看,發現自己的晉陽軍,居然有些潰敗。
“混賬!你們怎么這般無用!”張帆咬著牙怒罵。
可陳清悟帶來的這幾千人馬,一路勢如破竹,悍不畏死,拼著挨一刀也要砍死敵方,這樣悍不畏死的打法,著實令人膽寒。
張帆心里暗暗祈禱川渝軍快點到來,一邊倉促抵擋高湛的攻勢。
陳清悟此時也殺開一條血路,走到張帆身邊。
陳清悟為了區分與晉陽軍的不同,此時已經將盔甲摘下,高高揚起的馬尾隨風飄揚,衣衫也破碎了,肩膀上血流如注。
高湛不經意之間看見她破碎衣衫下,潔白無瑕的肌膚一條十寸見長的刀痕,正不斷的往外流著鮮血,可她竟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清悟,你沒事吧,你去包扎一下,這個雜碎交給我就好。”
這千千萬萬個粹城軍,都是她從粹城帶過來的,原本想靠著智計給粹城軍謀個好前程,沒想到自己沒有足夠了解敵方,就自以為是的設下計謀,這才導致了粹城軍死傷無數,只有殺了眼前的張帆,才能稍稍以做彌補,陳清悟眼神堅定,宛如地獄歸來的修羅,說道:“張帆,姜華庭已經被我殺了,整個晉陽城都重新掌握在祁隆手中,不要在負隅頑抗了。”
張帆看的清楚,他不可能左右搖擺,若他說的是真的,即便投降且不說祁隆能否饒過他,單單眼前的這位女子,為了給死去的粹城軍的將士報仇,也一定會殺了他,此刻說什么都晚了,于是厲聲喝道,:“給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