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再嗓子里嗚嗚咽咽,很不好意思將這話說出口似的,陳滄澈彎下身子,把耳朵湊到她嘴邊才能聽清。
陳滄澈揮揮手,船已經靠岸,夏玢出來掀起簾子,高湛背著江明遠出來,高湛走到陳滄澈身邊,說道:“小公子,今日大恩,我高湛記下了,來日必報!”
“不足掛齒,他的高熱眼下退了,但很有可能會重新燒起來,你們還得盡快找人醫治。”陳滄澈上前摸了摸江明遠的額頭。
高湛應下了,轉身踏下甲板,上岸去了
陳滄澈對著陳清悟撇撇嘴說:“你看看人家,大大方方的,你看看你,感謝一下我整得跟要說我愛你一樣羞澀。”
陳清悟用手把衣衫下擺提起來,抬腳也要走,陳滄澈突然又一把拉住她,險些要把她拉倒,陳清悟正欲罵他,陳滄澈對她耳語道:“我看你挺順眼的,你在趙國要小心,要想好全身而退的路。”
陳清悟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在說什么,推開他的手,說道:“我陳清悟寧死不退。他日你大梁犯我趙國,我也寧死不退!”
她說的鐵血錚錚,卻沒讓陳滄澈有一絲動容,又拉了拉她的衣袖,說道:“行了,別的我也不說了,咱們再會。”
“戰場上會?”陳清悟問道。
陳滄澈無奈的搖了搖頭,笑著說:“我可不上戰場。”
陳清悟心中的謎團越發大了,這個陳滄澈究竟是什么人?有錢,和王安有瓜葛,又不上戰場,說話間好像在隱晦的提醒著她什么。
陳清悟不耐煩起來,說道:“得了得了,我生平最討厭你們這種說話不說清楚的人,說話說一半,怪惡心人的,再見了,陳公子。”
陳清悟跳下船,快步在河沿的臺階上跑上岸,頭也沒回的走了。
高湛站在岸上目送陳滄澈離開,:“陳公子!一路順風!”
高湛簡直殷勤的不得了,陳清悟刻意不回頭,倒著走了兩步,拉著高湛的衣襟走。
高湛掙脫不得,背上還背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家伙,“這是哪里啊,有大夫沒?”
陳清悟很不痛快的說,:“有啊,那船上不是有個妙手回春的陳公子嗎,你再付多獻些殷勤人家說不定跳下船來給你醫治呢!”
高湛緊緊跟上,說:“那不是感謝他嗎,哪就是獻殷勤了。”
夏玢捂著嘴偷笑,說:“姑娘,你怎么和那位公子像對冤家呢!”
陳清悟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心里沒來由的想著安境王,心說自己該和他一對才是,不知道他們現在撤到哪里了,這樣想著,有些歸心似箭了。
“快點走,前面看著像個鎮子,過去找找看有沒有大夫。”陳清悟催促到,這才回頭看,卻瞥見陳滄澈的那一搜船已經開出去很遠了,只能隱隱看見一個黑色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