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悟回了營帳,在床上顛來倒去,夏玢被吵醒了好幾回,:“姑娘,你還睡不睡?明天一早還得出發呢!”
陳清悟壓根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陳凌對她說的話,好像一根鞭子,一下一下抽在她心上,她開始動搖,開始對她的愛情起了疑心,開始覺得有些恥辱,覺得那日安境王對她親吻摟抱,是一種恥辱,陳凌今日所言,仿佛在說她不知廉恥。
陳清悟騰的一聲從床褥上坐起來,喃喃自語道:“一個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的話,就會迫不及待的告訴所有人。”
夏玢睡得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姑娘你說什么?是要喝水嗎?”
陳清悟揪起夏玢問,:“假如,你愛上一個人,和對方親密,定了終身,你會不會告訴旁人?”
夏玢莫名所以,翻個身繼續睡了。
她才十五歲,知道什么愛不愛的。自己是昏頭了。
她直挺挺的倒在被褥上,雙眼瞪著營帳頂,睡意遲遲沒有到來,她的心猶如一團亂麻,回憶一點點的撲過來,安境王拉她的手,抱著她,親吻她,說愛她,說要娶她。畫面一轉,又轉到在眾人面前,對她刻意有些遠離的他。
她心煩的厲害,這些疑惑就盤旋在她心頭,讓她夜不能寐,陳清悟從褥子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就往外跑。
夜已經深了,除了一些守夜的士兵守在篝火旁,已經沒有人煙,都回了營帳休息,陳清悟走到安境王的營帳前,卻有些猶豫,在門口徘徊良久,才開口道:“趙懷柔,你睡了嗎?”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陳清悟的心里打起退堂鼓,轉身走了幾步,但終是心中的疑惑與忐忑戰勝了她的膽怯,哪怕是慘痛的事實,她也要問清楚。
陳清悟轉身回去,不再等他回應,掀了簾子走了進去。
安境王緊閉著眼睛,裝做沉睡的模樣,一直等到陳清悟推他,他才裝作一副驚醒的模樣,:“啊?!怎么了?清悟?”
陳清悟面色不佳,帶著疑惑質問道:“你為什么不肯在別人面前與我親近?”
她長刀直入,女子的委婉矜持她一點都不會。
安境王起了身,把她抱在懷里,在她耳邊輕聲輕語的說“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問這個?”
陳清悟用力推開他,盯著他的眼睛,好像能從他臉上得到答案一樣,繼續問:“為什么,你從未和別人說過你愛我?”
安境王摸不著頭腦,:“你在胡說什么?”
“我沒胡說,我很認真的問,為什么,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可以說愛我,你可以親我抱我,但為什么在外人面前,你就離我好遠?”
她質問的眼神,問津問渡,求知若渴。
安境王好笑的說:“你要我在別人面前親你抱你?大庭廣眾之下?”
陳清悟見他歪曲意思,連忙解釋說:“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為什么,一有外人在場,你就離我好遠,好像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