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桑鴻升的發問,王阿從一下便愣住了,說實話,這個問題她自己也沒考慮過。
回想當初起事的原因,不外乎是清廷在貴州推行“改土歸流”政策后,加劇了階級剝削和民族壓迫。
官吏、地主、高利貸者紛紛進入布依族居住地區,與當地的土目、亭目、把事勾結起來共同剝削、壓迫農民,霸占了大量土地的土司,不僅強迫農民種靠“印田”,而且平時要強迫農民為其服各種勞役,以供其婚喪、宴客、住、行及一切吃喝玩樂使用。
地主、官吏、甚至差役兵士也利用一切機會敲榨勒索百姓,連穿民族服裝也被指為“違制”而受罰。
自己率領百姓起事的不就是想建立一個沒有壓迫的國家嗎?可是如今看來,周邊群狼虎視,哪有那么簡單?
就連內部的一些小小混亂,就把自己弄得手足無措。
想到這兒,王阿從頗為無力,問道:“軍師以為,我們該怎么辦?”
桑鴻升聞言抿了抿嘴,拱手回道:“屬下雖說是漢人,但與滿清也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屬下說句大不敬的話,娘娘,如果我們真的自立,到時這天下不管誰做主,都容不下我們的。”
“我也知道啊,那你說我們該怎么辦?”王阿從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我才發現,當初有些沖動了。”
“這........”桑鴻升見狀想了想回道:“娘娘,屬下身為漢人,有些事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如果他提的意見合布依人還好,要是不合,別人說不定會認為他有其他什么心思呢。
聽到桑鴻升的回答,王阿從一想也是,便擺了擺手中信件說道:“好了,不說其他的了,說回分土地的事。”
“回娘娘,如今之計,只能是分一地算一地,在官軍打來前,能分多少是多少,至少有了地,百姓是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聽到聊回了土改的事,桑鴻升頓時松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不過土改上的事歸丞相管,屬下便不便多說了。”
王阿從聞言點了點頭,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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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安,新州場。
“你確定他會走這里?”閆祖庚有些疑惑的看向面前的劉阿蠻。
劉阿蠻聞言笑了笑,回道:“閆將軍放心,我的情報不會出錯的,官道上都有重兵把守,他要帶著東西逃出去,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再說,從這里出去,便是南川。”
“唉!”閆祖庚聞言嘆了一口氣,道:“你說他走就走吧,為什么非得動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呢?”
想起幾日前明王和軍師說的人心,劉阿蠻便冷笑著說道:“大概是人心不古吧?”
昨天,接到黎漢明的任命后,閆祖庚匆匆交待了一番,便帶著一千人馬輕裝簡從的出發了。
不過他們剛到新站場,便遇到了劉阿蠻。
劉阿蠻則是因為接到線報,翁彭年帶著一門新炮和軍餉跑了,這才借兵前往攔截。
聽到劉阿蠻的話,閆祖庚本想說些什么,不過卻不知道怎么開口,正在這時,一個軍士過來報告道:“啟稟將軍,他們來了。”
閆祖庚聞言,頓時嘆了一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他們多少人?”
“一百余人,三輛馬車。”
另一邊,翁彭年看著近在咫尺的新州場,頓時面色一喜,轉身說道:“兄弟們,過了前面,咱們就回南川了,等回到南川,咱們吃香的喝辣的。”
“好!”跟隨翁彭年的眾人聞言也是一喜,紛紛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