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沒有多說什么,正好自己也想去南坪關看看,索性就一起去吧。
見到黎漢明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到來,左春來有些懵逼,當看到那群人看到傷員時雙眼放光的情形時,他更加懵逼了。
見過禮后,孫永元憋著笑給左春來解釋道:“左將軍,他們是軍營的實習軍醫。”
孫永元特意在實習二字上加重了口音,不過左春來顯然還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咳咳,這么說吧,他們是新軍訓練營了最可怕的存在,在新軍訓練營,我們都害怕受傷。”孫永元咳嗽兩聲后有些模棱兩可的介紹道。
左春來聞言還是有些不解,他正準備發問時,四周響起了各種各樣的慘叫聲,這一刻,他有些悟了。
黎漢明沒有理會他們,在齊重的帶領下,他在南坪關上四處逛了起來。
后世他雖然來過這里,但那時和這時完全是兩番景象。
“說說繳獲?”逛了一圈后,黎漢明便開口問道。
傷亡情況他已知曉,戰后最激動人心的時刻,無外乎就是清點繳獲的時候了。
“回明王,此戰繳獲白銀六萬余兩,大米三千石,鳥槍一千八百余桿,雙人抬兩百一桿,各式火炮三十余門,長槍刀劍若干,另外就是伍舒芳香室藥品若干。”聊到正事,左春來一邊遞上繳獲清單一邊回道。
“伍舒芳香室?”這個名字黎漢明有些熟悉,好像在那兒看過。
不遠處的王清任聽到伍舒芳香室幾個字時,連忙把手中的活計交給了學員,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藥品呢?”
“就在旁邊的倉室里。”左春來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指了指旁邊的屋子回道。
王清任沒有理會他人的疑惑,順著左春來手指的方向急急忙忙的跑了過去。
黎漢明見狀,也一邊回想著一邊跟了過去。
“哈哈,確實是伍舒芳香室膏藥。”進到倉室,王清任兩眼發光的拿起一袋藥品聞了聞后,頓時喜上眉梢。
不過,他還是沒忘了后面跟著的黎漢明,把手中的藥品遞給黎漢明后解釋道:“明王,這是治療痹癥的膏藥,我來這邊游歷,主要就是為了它。”
“痹癥?”黎漢明有些不懂,這古代的醫學名稱和后世大不相同,他又不是學醫的,肯定不知道。
“原來如此,我想起來了。”聽到痹癥二字時,左春來卻想到了什么,給黎漢明解釋道:“回明王,據屬下派人探查得知,乾隆五十三年,藏南小國廓爾喀發兵入侵西藏。西藏地廣人稀,無力抵御,連連失地,清庭震驚。”
“乾隆皇帝急派四川綠營兵分三批馳援西藏,重慶府知府趙秉淵就是援藏軍官之一。然西藏冰嶺雪山,天寒地凍,給養困難,駐藏部隊苦不堪言,當戰爭結束,大功告成,卻已落下一身病患。”
“上任知府不久,趙秉淵卻突然生了一場大病,渾身酸痛麻木,終日呻吟不止,官醫診斷為“痹癥。”
“哦~”聽左春來這么一說,黎漢明頓時知道所謂的痹癥是什么病了,不就是后世的風濕性關節炎嗎?
想到這兒,他也終于想起來在那兒見到過伍舒芳香室了,前世他家里有人用過這膏藥,但是他沒想到這個時候就已經有這個膏藥了。
見狀,王清任也接話說道:“知道病癥的趙秉淵正一籌莫展之際,有人給他介紹了伍舒芳膏藥,被病痛折磨的不堪的趙秉淵聽說后遂派人購來敷貼,不久疼痛漸止,行走自如。”
“趙秉淵喜不自禁,遂令重慶綠營大批采購伍舒芳膏藥分發官兵使用,同時寄送當初一同進藏的上司部屬,就這樣,這藥就慢慢傳開了,我也是偶然間見過一貼,所以才尋了過來。”
聽到這里,黎漢明除了喊“臥槽”、“六六六”外,真不知道該說啥了。
對了,“臥槽”出來前,人們是怎么表示驚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