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您說的那種火箭炮還沒試驗出來,不過類似于前明五虎出穴箭的火箭倒是做出來了。不過我們制作的火箭比前明時的威力要大上不少,對付騎兵的話應該沒什么大問題。”來到黎漢明最關心的槍炮坊,余介揾便先從最簡單的開始了介紹起來。
黎漢明對明朝的火箭有所了解,大體上已經將這種武器的構造機制摸清楚,構造機制就是一大堆竄天猴用一根引線連在一起,根據形制,五聯裝的叫五虎出穴箭、七聯裝叫七星箭、九聯裝叫九龍箭、十聯裝稱火弩流星箭、二十聯裝為火龍箭、二十五的群鷹逐兔箭、三十的長蛇破陣、三十二的一窩蜂、四十九的群豹橫奔與一百支聯裝的百虎齊奔。
這些多聯裝竄天猴兒形制不一,側重的方向也有所不同,有些裝藥量大最遠可射至五百步、有些裝藥量少最大射程便只有三百步,這東西在射程上不虛任何兵器。
除此之外,有些像五虎出穴箭處推藥外裝少量爆藥,殺傷實際上還是以箭簇為主,但爆炸的硝煙能給敵人造成暫時混亂。其實什么性能都和名字有關,帶虎的會炸、帶火的有油、帶蜂的有毒霧,甚至百支齊射的百虎齊奔是裝載木推車架上。
雖然說起來簡單,但黎漢明也知道,實際做起來卻是沒那么容易。
當然,他也知道,這些東西華而不實,這東西有用嗎?它肯定是有用的,別說帶著箭頭的羽箭被推出去,就算黎漢明小時候玩的竄天猴嘣人臉上都受不住,別說還有鐵箭簇了。
但是呢,威力不大,準頭太散也是事實。
東西是好東西,意義重大,卻只能發揮出垃圾的效果,以至明珠蒙塵,太委屈。
黎漢明之所以推出火箭讓他們改進,就是為了給研制火箭炮做準備。說實話,如果不是體制問題,咱們中國人真的可以說是玩火器的祖宗。
你以為滿清不會學習西方火器,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們只是不讓旗人以外的其他人學習而已。
明代人畢懋康所撰的《軍器圖說》曾言:“夷虜所最畏于中國者,火器也!”
雍正九年的和通泊之戰中,準噶爾軍隊大量換裝了來自中亞、可能基于土耳其重型火繩槍制造的“贊巴拉克”重型火繩槍,該型火繩槍威力強、射程遠,能夠有效擊穿清軍棉甲,基于火器上的優勢,準噶爾成功取得了和通泊之戰的勝利。
而清軍在吃了準噶爾火器上的大虧以后,決心為火器營、各省綠營兵更換裝備,也開始大量仿制“贊巴拉克”火繩槍。
綜合各方面得到的消息,乾隆二十年清軍京營八旗西征準噶爾達瓦齊大汗、滅亡準噶爾帝國的戰爭中,出動的清軍每百名士兵中有七十余名火繩槍手,還另外配備輕型野戰炮一門,其火器與冷兵器之比超過了二比一。
此外一向以馬刀沖鋒見長的清軍重騎兵也開始換裝短管火繩槍,完成了類似于歐洲軍隊“龍騎兵”的變革,此時的清軍已經可以被稱為火器化的軍隊了。
并且黎漢明還了解到,清軍如今在各省的軍火庫中均儲備有一定數量的燧發槍,雖然真正裝備給軍隊的燧發槍數量極少,但是有而沒有裝備和沒有是兩個概念。
雖然燧發槍這種先進火器早在雅克薩之戰、準噶爾戰爭中已經出現在了沙俄或準噶爾軍的作戰序列中,在清緬戰爭、廓爾喀戰爭中甚至已經批量出現了來自英國東印度公司的先進燧發槍。
但一方面這些國家并沒有學來英軍的排隊槍斃戰術,另一方面在這個時代的東亞戰術體系下,燧發槍與火繩槍的表現也并未拉開代差。
但是如果黎漢明的紅旗軍使用燧發槍,這就意味著,只要清軍有需要,他們便會立即更換裝備,這也是黎漢明急于淘汰繳獲的火器的原因。
山里山外如同兩個世界,山里山多林密,大陣型散不開,但出了大山,他們將面臨的局勢就不一樣了。
“現在有工人了,用我教你們的流線生產法把火器的各個不見分配下去讓工人們做,研發的就只管研發就好。工人不夠的話,就讓黎恂那邊抽調一部分過來,這里當緊些!”想了想黎漢明安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