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都督,糧草只夠大軍一月之用了,一個月之內,要還是不能突圍,咱們就算不被清軍殺死,也會被餓死在這里。”提及這個問題,王登廷不由得面色有些沉重。
“媽了個巴子,這幫子清狗是吃錯藥了嗎,非追著我們不放不可?”徐天德想想就來氣,當初本想趁遵義那邊吸引了清軍注意力時,起事迅速占領川東地區。
哪成想,好巧不巧的正好碰上了準備前往遵義平亂的成都將軍觀成,可謂是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王登廷見狀砸吧砸吧嘴后,嘆了一口氣說道:“大都督,其實就如最近傳言的那樣,相對我們來說,遵義那里屬于是安分的叛軍,而我們對清狗的危害更大。”
“加之清狗大將勒保戰死在了遵義那里,屬下想來,觀成應該也不想去遵義觸那個霉頭。”
“清狗這是當我們好欺啊!”仔細想想,徐天德也知道會是這樣,不過他就是氣不過而已。
與此同時,夔州府,云陽,巴陽驛。
以地兩山夾江,四時多云,而邑當山水之陽,故名云陽。
西南地區戰亂不休,但是長江水道卻是幾乎沒有受到什么影響,反而變得更加繁忙了起來。
王貞儀站在船頭北望,似乎是想通過重重阻礙,看清江北的戰亂。
自從進入湖北境內后,王貞儀聽得最多的便是,哪里哪里又發生叛亂了,哪里哪里被叛軍占領了等等之類的消息。
出身與風雅富足的江浙一帶士大夫家庭王貞儀,所見所聞皆是康乾盛世,她也沒想到,這盛世的表面下,竟然還有如此多的百姓因為活不下去了而舉兵反叛。
“先生,外面風大,您還是回船艙去吧,再過幾日便能到了。”正當王貞儀暗自感慨時,吳叔上前拱手勸道。
王貞儀聞言回過神來,對著吳叔笑了笑后說道:“多謝吳大哥關心,妾身無礙的。”
吳叔聞言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些什么時,他身后傳來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讓她在外面透透氣也好,她的病一半是積勞成疾,累的,一半是自己把自己關起來悶出病來的。”
聽到聲音,吳叔連忙轉身行禮道:“見過趙先生、詹先生!”
王貞儀也福了一禮稱謝道:“妾身謝過趙先生!”
趙學敏沒有說話,只是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詹枚則是連忙上前扶著王貞儀。
“這是到哪兒了?”趙學敏抬頭朝長江兩邊四下看了看后問道。
吳叔聞言連忙拱手回道:“回先生,已經到了夔州府了,最多再有三五日,便能到達遵義府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