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鈺頓覺嘴唇發苦,不過他還算鎮靜,先是粗略的打量了一下匪軍,發現對方至少不下兩千余后,余鈺滿懷壯志瞬間皆成泡影。
他知道,自己完了,如果在重慶投降的時候離開了就不再回來,自己或許還有一條活路,可只怪自己豬油蒙了心,現在就是匪軍在仁義,余鈺知道,自己是決絕沒有活路了。
想到這兒,余鈺便鼓起勇氣下令道:“弟兄們,隨我拼殺出去尚還有一條活路.......”
“砰!”余鈺話還沒說完,對面的喬山便抬手瞄準就是一槍:“聒噪!”
余鈺話還沒說完,便覺胸口一痛,然后低頭看看自己胸口上的血洞,不甘心地晃動著手中的大刀,無力的癱倒了下去。
可笑!枉費自己費盡心思四處聯絡,想憑著收復重慶,貪那吞天之功,如今不但滿懷壯志瞬間皆成泡影,自己更是要身死此地,悔啊!
喬山沒有理會余鈺那臨死前不甘的眼神,率先開了一槍后便下令道:“開火!”
這一夜,重慶府各地都發生了小規模的一邊倒的交戰,在平定了各地的士紳地主之亂后,左春來一面從各地抽調出一半人馬朝榮昌集結,一面則下令各地對參與反叛的各大鄉紳地主進行抄家。
定遠縣,云門鎮。
劉樹元劫后余生的長出了一口氣,對余世蟬鄭重的拱手行了一禮感謝道:“紫松侄兒,請受世伯一拜,此番要不是你,我劉家怕是也步了他們的后塵了。”
此時的劉樹元真是萬幸,幸虧自己聽從了這個便宜侄兒的勸誡,不然后果真難想象。
余世蟬見狀連忙躲開后扶起劉樹元說道:“伯父萬萬不可如此,侄兒當不得如此大禮,伯父能收留侄兒一家,侄兒便已感激不盡了。”
“哈哈,好,紫松放心,以后這劉家寨便是你的家。”整個人放松下來的劉樹元見狀頓時一笑,說道:“只是我著實沒想到,這紅旗軍下起手來會這么狠,那是一個活口都沒留啊。”
“這不奇怪,換著是我,我估計做的比他們還狠。”余世蟬長出一口氣后搖了搖頭說道:“如今外有強敵環伺,內里要是不下狠手,遠的不說,到時大軍一走,這里出了亂子可就麻煩了。”
“只是可惜了那些鄉勇了。”劉樹元聞言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
“伯父這就相差了,對于紅旗軍來說,他們需要的是真正支持他們的百姓,像參與叛亂這種為了一點利益就能不顧身家性命的鄉勇,留著反而是種禍害。”說著,余世蟬也是搖了搖頭說道:“而那些真正支持他們的百姓,也不會被一丁點利益所蠱惑。”
“所以我說他們厲害啊,在把弄人心這塊,這天下恐怕無出其左右的了。”劉樹元先前還以為這匪軍就真是一幫沒有頭腦的亂匪而已,如今看來,自己是大錯特錯了,這樣的匪軍要是成不了事,那真是天理難容了。
想到這兒,劉樹元便接著問道:“紫松,你以為接下來我們該當如何?”
“伯父,我分析了一下,您府上的田地雖說也不多,但也不少,等他們的土改完成后,百姓都分了地,今后能不能雇傭到百姓尚且不說,就算雇傭到,到時工價肯定不會低,加上您的田地多,相應的要繳納的稅就多,如此一來,一年到頭的收成恐怕也不會很多,這樣算來,您還不如留下一些地自己種后,把多余的賣予軍政府,然后用賣地的錢做些小生意,行前好的話,比您種地劃算多了。”
劉樹元聞言仔細想了想,雖說他覺得余世蟬說得有理,但他還是沒有當下做出決定,畢竟土地是他的命根子,哪能那么輕易的就舍去。
“那你有什么想法?”
余世蟬聞言想了想,拱手回道:“伯父,如今鄉勇是沒法再留了,侄兒聽說紅旗軍在招募新兵,侄兒想帶領他們去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