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一個人、使用一個人,要從大處著眼,看其主流,用其所長。既不能把自己當標尺去衡量別人,這樣就會感到人人不如己,事事不如意,被你衡量的人也就變得一無是處了。
也不能要求人人都是一個樣,用事先做好的標尺去量人,用事先定好的框框去套人,如此選擇出來的人將都是完人。
一番暢聊,楊遇春也慢慢改變了對黎漢明這個叛將首領的看法,如今看來,這遵義匪軍等不聲不響的成長到如今這般地步,眼前這人絕對功不可沒。
聊著聊著,黎漢明趁機問道:“不知楊將軍對當今天下的局勢怎么看?”
楊遇春聞言頓時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后才抿了抿嘴說道:“從大方向來說,世界各國爭雄,我大清已是岌岌可危;往小了說,各地叛亂不斷,朝廷只會越來越羸弱。”
雖然不想承認,但楊遇春知道事實究竟如何,不管是平定臺灣,還是平定吐蕃廓爾喀,其中不乏都有洋夷的身影。
楊遇春也知道,如今大清雖然表面上是盛世之象,實則早已腐朽不堪了,從各地的叛亂就能看出。
長此以往,楊遇春估計,就算沒有內部叛亂,外部的洋夷也能朝廷自顧不暇。
只是朝廷的尿性楊遇春也知道,對漢人向來以打壓為主,更別說重視漢人的意見了。
黎漢明聞言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到書桌后面指著墻上的全國局勢圖說道道:“楊將軍昏睡日久,對當下的局勢可能有所不知,楊將軍請看,這便是當前最新的全國局勢圖。”
楊遇春聞言連忙起身,來到書桌前抬頭看去。
黎漢明見狀也一邊解釋道:“先從最南邊說起,貴州除了黎平、鎮遠等地外,其他各地已盡皆被我們紅旗軍與南籠義軍瓜分殆盡。”
“此外,廣西的泗城府、百色廳以及云南的曲靖府、廣西州、廣南府也已落入了南籠義軍之手,據我所知,云南府便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標。”
聽到這兒,楊遇春頓時深吸一口氣,沒想到,一直不起眼的南籠叛軍,如今竟然也成長到這般境地了。
見到楊遇春震驚的樣子,黎漢明頓時笑了笑,正所謂學我者生,似我者死,王阿從可謂是完全照搬黎漢明的模式,現在更是又是訓練新軍又是建造工坊區的,表面上來看,已經和黎漢明這里基本一樣了。
“我們這里除了遵義、貴陽、大定、平越、思南、石阡等貴州大部外,云南的昭通府、東川府也已被我們光復,此外,宜綿、畢沅兩路兵馬被我們圍在了南充,只要南充一下,整個川東便盡皆落入我手,加上川南的瀘州、敘州、永寧等地,也就是說,四川一半的地方都在我手里了。”
黎漢明沒有理會楊遇春的震驚,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平隴的苗亂雖然看似就快平定了,但是以我的估計,最遲也得明年上半年才會完全平定。”
“東南沿海,有率領近萬人之眾馳騁于閩、浙、粵海面,劫船越貨,封鎖航道,收“出洋稅”的蔡牽,也有鄭一的海盜六旗聯盟馳騁南海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