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西,隴州縣。
進入三月,天空陰沉的厲害,春雨綿綿不絕,雨滴依舊在不斷的下落,看起來并沒有一絲停下來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的原因,人的心情也覺得很壓抑。
羅其清焦急的在縣衙里來回渡著步,時不時的向外看一眼。
一旁的冉文儔卻是輕輕的皺著眉頭,身子雖然坐在椅子上,可是目光去卻也不時的向外面看去。雖然心里知道如果回來了,肯定會有人來稟報他們,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向外面看去。
或許是被羅其清轉得心煩了,冉文儔不由得沒好氣的伸手虛拉一下道:“哎呀,我說你能不能別轉了?轉得我頭暈。”
羅其清聞言長出一口氣,依言坐了下來,道:“現在清軍已經兵臨城下了,而兩路援軍都沒有動向,光靠咱們自己就算守住了傷亡恐怕也不小,我這不是著急嗎。”
“著急?誰不著急?”冉文儔聞言不由得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此次清廷舉全國之力分三路大軍朝我們圣教各處進攻,不說我們這里面臨的十數萬清軍了,據我所知,延安府的達州青號徐首領他們同樣面臨數萬清軍的進攻,而東線的總帥他們同樣面臨潼關外的十余萬清軍。”
“我們這里都是這樣了,討虜軍那里可想而知了,所以,為今之計,咱們也不要對外援報太大的希望。”
冉文儔這句話既是在安慰羅其清,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誰也沒有想到,新年一過,清廷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竟然調動了全國的兵馬。
聽到冉文儔說的話,羅其清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些什么時,茍文明、冉天元和鮮大川三人聯袂而來了。
見狀,羅其清頓時咽下想說的話,轉而焦急的問道:“情況如何?”
三人聞言對視一眼后,隨即冉天元率先回道:“回兩位首領,據我們探查得知,如今清軍調集了甘肅、新江、青海和沿途草原上的各部共計十二萬兵馬,號稱二十萬大軍在陜甘總督恒瑞的率領下進入了平涼府、秦州和階州三地,其中六萬余兵馬又分三路分別從華亭上關、盤龍關和三岔廳向我們攻擊而來。”
“此外,清軍另外六萬余人馬同樣分三路分別從兩當的楊家店向漢中的鳳縣、徽縣的虞關漢中的略陽,另外一路則由階州南下攻向四川的松潘等地。”
聽到冉天元的匯報,冉文儔連忙找來地圖仔細看了看,隨即便緊皺著眉頭說道:“如今看來,局勢比我們想象中的還有嚴峻啊。”
“兩路援軍呢?他們有什么動向?”羅其清則沒有管局勢如何,他更關心的是有沒有援軍。
畢竟他們兩部人馬加起來才不到八萬人馬,其中大多還是立足鳳翔府后新募的新兵蛋子,戰力可想而知了。
但襲來的清軍可不是先前他們遇到的清軍能比的,畢竟西北各地不是在平亂就是在為平亂做準備,這里的清軍就算戰力有所下降,但也比中原各地的清軍強多了。
所以,羅其清有些擔憂,一著不慎,自己等人可就是滿盤皆輸了。
“回兩位首領,西安王總帥那里局勢更加嚴峻,所以她只派出了一萬兵馬前來支援,現已到達郿縣。”
冉文儔聞言點了點頭,西安的局勢確實比較嚴峻,不但得面對潼關的清軍攻勢,還得應對北線徐天德和西線這里的局勢,任何一方失守對西安來說都是天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