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說到這里,眼神明顯有些閃躲。
臉上的神色也有些糾結。
“這個女人是誰?”時千沒有給他緩和的機會,追問。
房東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輕人,還是張開了嘴:“他沒有跟我說,不過后來汪淼就因為剪斷了全廠的電話線,受到了處罰,被開除了,所以才會到我這來租房子。”
時千目光閃爍,這些事情,如果是真的,那個汪淼不可能會跟房東說的。
十五年前,房東也將近四十來歲。
當時的汪淼也差不多。
不過兩人基本上素未謀面,汪淼憑什么跟他說。
黑月一直瞇著眼趴在蘇小秋腿上,不過主魂蘇小秋是直性子,當即提出疑問:“汪淼當時來的時候,根本就不認識你,他怎么會告訴你這么多事情?”
房東看了一眼這個姑娘,解釋道:“其實說出來我也不怕丟人,因為電話廠當年效益很好,盡管汪淼只是看大門的,依舊會有宿舍保險等福利,我們這一輩人誰不想進去啊,所以大家都對他被開除這件事比較關心。”
“畢竟廠子里的事,很少外傳,我們也不太清楚細節。”
“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拆遷的人,平時也沒有什么事做,就喜歡打聽打聽八卦,跳跳舞,旅旅游什么的。”
“而且當時我也就比他年長幾歲,幾番交談也算熟絡了下來,加上汪淼剛剛脫離電話廠,好幾天沒有被那個電話騷擾了,心情可能也比較舒暢吧。”
“于是在我的兩瓶燒酒一碟花生米之下,才從他嘴里套出的話。”
“可是沒想到這好日子才過幾天,這個汪淼好像又接到了詭異的電話。”
“當時他直接找到我,說是不是我打的,因為這些事從廠子出來之后,除了廠子里的人,他就只告訴了我。”
“可是我當然沒打,我怎么會那么無聊陰暗,所以當時我還罵了他,說他放屁,老子忙著搞……錢,哪有空打電話騷擾他。”
“從那之后,那家伙就像瘋了一樣,在這棟樓里到處逢人就問。”
“你有沒有打過我的電話?”
“是不是你打的電話?”
“整個人就跟魔怔了一樣,那時候我才體會到電話廠他同事的痛苦。”
“而且還不止如此,每天晚上他都會游蕩在走廊上,搞得其它住戶人心惶惶。”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會如此痛恨他,最多就勸他退房,可惜了,唉。”房東扣了扣腳,嘆了一口氣。
時千聞言一動,看這樣子這個汪淼背后還有隱情?
于是繼續追問:“那這個汪淼是因為什么事情,才讓你如此痛恨?”
房東搖了搖頭。
“汪淼的死亡肯定是主要原因,不瞞你們說,雖然警衛定義為自殺,但是當時我也在現場,那個死法,絕對不是人……人為的,所以后來我就聯系上了一個在電話廠工作的朋友,他叫老吳。”
“不過他說得含糊其辭,而且已經過了很多年,有不少細節我都忘記了,不過我知道跟一宗殺人案有關,只是后來警方調查到這里的時候,汪淼已經死了。”
“殺人案?汪淼殺了人?”時千摸了摸下巴。
房東點點頭:“沒錯,死者好像是汪淼的前女友,不過具體案件我真的不記得了,都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
“最主要是他以我的租客身份殺了人,并且又死在了我的房子里,害得有些人說我這里是兇地,此后我的收入一年不如一年了,除了一些老租客,年輕人都不愿意來這里,甚至連那些房間里的老舊電話都沒有換掉。”
“哦對了,我那朋友老吳現在還在電話廠呢,你們要想知道的透徹,就去問問他吧,不過現在都開始普及什么智能手機了,電話廠的績效越來越不好了,真是一個輪回又一個輪回啊。”
告別了房東大爺,時千跟蘇小黑離開了公寓樓。
而從公寓樓出來的時候。
他跟蘇小秋都收到了驚悚游戲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