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無二日,土無二王。
即使隔著一條河,也只有一頭獅王能站在這片土地上。
暗鬃知道楊弘毅是仗著河水之利暫時抵御住了它們。
但它可以等,只要等到雨季末旱季初,這條河的河水便會逐漸枯竭,屆時沒了屏障,保衛者將不可阻擋。
保衛者的其他獅子都被對手氣得不停回吼,只有暗鬃還算冷靜,它告誡弟弟們千萬別嘗試過河。
六頭獅子在河邊對峙了許久,一直到天黑,楊弘毅才帶著撒旦離開。
回去的路上,撒旦不停打著響鼻,可以看出它遇到仇人很是激動,恨不得將它們撕碎。
楊弘毅怕它沖動壞事,不停安撫它。
這一次的挑釁他早有預謀,目的就是為了讓保衛者發現壞男孩在對岸。
如果它們沖動要強行過河,那楊弘毅會毫不客氣的在河岸邊阻擊。
要是不過河,那也達到了將它們牽制在東岸的目的。
本來楊弘毅是準備繼續撤退,讓出大象平原西部,在渥太華東部邊界筑起一道防線,但水壩的出現加快了他計劃的進程。
接下來兩個月,壞男孩的三名成員每天輪流都會到河邊挑釁,一次次激怒保衛者。
兩大聯盟經常隔空對吼,令草原上的動物們都膽戰心驚。
在兩個月內,疤鼻和金棕兩個好戰分子,已經快要被氣得肝疼,到了后來它們每天提前到河岸邊,敵人還沒開始挑釁,它們便在怒吼示威。
隨著雨季雨水的減少,保衛者漸漸感覺到了進攻的時機快要來臨,暗鬃經常會在河邊查看水文情況。
而楊弘毅自然也會這么做,他們兩經常同時在河岸邊巡邏觀察,不時還會互相低吼示意對方滾遠些。
雨季不久就要結束,漫野勒提河的深度在肉眼可見的降低,相信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容許獅子過河。
暗鬃帶著兄弟們在草原上大肆捕獵,頓頓飽餐,養精蓄銳,調整狀態,為開戰做好準備。
楊弘毅預感到戰爭即將來臨,他突然消失了三天左右,甚至連獅群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但三天后,他又平安出現,和往常一樣活動,巡邏領地,探查河水,幫兄弟帶娃。
怪尾巴的傷勢已經徹底康復,自信再次回到了它的身上,同時也逐漸學會了一絲沉穩。
至于撒旦,它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躁,不時就會教訓一下冥河男孩,和當初的勾鼻一樣,它想讓年輕人明白自己在獅群中的地位。
冥河男孩著實在它身上吃了不少苦頭,已經把它當做聯盟大惡棍,但隨著成年,它逐漸敢挑釁撒旦,讓它明白年輕人不是好惹的。
一大一下幾乎每天都會打一架,打完又會聚在一起吃飯,也沒有獅子去管它們。
整個渥太華獅群都很平靜,過著該過的生活,絲毫沒有戰前的緊張氣息。
直到雨季的最后一個夜晚,濛濛的細雨中,漫野勒提河的西岸響起了壞男孩聯盟震天的獅吼,它們聲勢浩大,猶若要發動進攻的一方,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保衛者的四頭雄獅直直站立在河對岸,注視著對手回返營地,它們從對手的吼聲中聽出了強烈的戰意,心知只要這場雨停下,便是決戰之時!